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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十月,北風徘徊。

通往衡陽郡城的官道之上,有一家客棧。

在這年頭,開客棧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幹的。

不僅僅有官府中人刁難,還會有一言不合的江湖中人大打出手,沒點本事和後臺,根本不敢開客棧。

而武當能將客棧開遍天下,憑的就是官面和江湖上都能吃得開,任誰見了武當的產業都得給三分薄面。

“你們聽說了嗎?!”一個身著灰布袍,腰間挎著單刀的江湖人士壓低著聲音跟鄰桌的友人說道。

“聽說什麼?!”

灰袍刀客驚異道,“怎麼你沒聽說?!”

“……聽說什麼!?”

“你們訊息也太閉塞了!這都沒聽說!”

鄰桌的友人已經拿起了一旁的劍,咬牙切齒地說道,

“到底聽說什麼?!”

只要這個灰袍刀客還敢繼續水,他直接拔劍就砍!

“昨天湘潭縣的湘蓮幫被一個女子一人一劍給挑了!”

友人緩緩放下了劍,這個訊息,還算是比較勁爆的。

“這女人什麼來歷啊?!湘蓮幫可是湘潭縣第一大幫,湘蓮幫主自己就已經是通七脈的境界,這般實力天下何處不可去?!他的師父更是一名元化境的絕頂高手!此外通脈還有三名通脈境的護法長老,這般雄厚的實力被人挑了?!”

灰袍刀客說道,“聽說來者不善,那女子身高一丈,腰寬九尺!?”

友人小聲嘀咕道,“身高一丈,腰寬九尺,媽呀!這他m的是個水缸啊!”

灰袍刀客不悅,大聲地說道,“你聽不聽?!不停我不說!!”

友人立刻服軟道,“聽聽!你繼續!”

在八卦面前,人人都是要服軟的。

“那女子青面獠牙,兇惡得狠!胳膊比你大腿還粗呢!!”

“這麼嚇人?!”

灰袍刀客不悅道,“這能有假?!這是我鄰居家二大爺的堂兄的乾兒子的連襟聽他在湘潭縣的遠方表舅的堂叔說的!那是千真萬確啊!”

很快灰袍刀客的秘聞就吸引了客棧中大堂中的大部分人。

二樓雅間,女子有點小委屈,看著自家的小胳膊小腿,纖細的身材,怎麼到了別人口中就成了青面獠牙的兇惡水缸了!

楊清源是個穩重的人,但是聽到別人對周芷若的傳聞還是忍住笑出了聲。

周芷若柔弱時如出水芙蓉,冷淡時如射姑仙子,怎麼看都和兇惡二字沾不上邊,沒想到被傳言傳成了這副模樣。

劍挑湘蓮幫的那個水缸,正是眼前嫻靜溫柔的周芷若。

那湘蓮幫竟然在行拐賣婦女之事,被楊清源和周芷若遇到,自然不能放過。

這種小幫派不值得楊清源出手,權當給周芷若刷經驗了。

等到被通知的官府中人趕到之時,只餘下滿地打滾的湘蓮幫弟子,楊清源和周芷若早已翩然而去。

自從二人下了武當山,便一路向南,第一站便是衡山。

五嶽劍派,聞名天下,雖然目前除了華山都掉出了正道八大派之列,但是曾經五嶽劍派都輝煌過。

而如今的五嶽盟主左冷禪更是想合併五嶽,重組劍派,以代替華山派的位置。

但無論如何,五嶽劍派的劍法都有其精妙神奇之處,即便不是為了劍法,僅僅是五嶽迥然不同的山巒奇峰,也足以讓楊清源一行。

大周名山萬千,獨以五嶽為尊,劈地摩天,氣冠群倫。

東嶽泰山之雄,西嶽華山之險,中嶽嵩山之峻,北嶽恆山之幽,南嶽衡山之秀,無一不是天下奇峰。

不再理會路人的說法,周芷若對楊清源說道,

“清源哥哥,前面就是衡陽城了吧!剛剛聽路人說衡陽城中,有衡山派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典,不如我們去看看吧!”

周芷若很珍惜和楊清源獨處的這一段時間,想要多走走多看看,留下更多的回憶。

楊清源聞言點頭,衡山派劉正風金盆洗手,這是重要劇情,既然遇上了這種名場面,自然是要湊個熱鬧的,況且他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江湖上的恩恩怨怨,難以說清,只要江湖中人不過分,楊清源也暫時不算摻和其中,但有一件事,楊清源卻不明白。

在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典上,有朝廷使者到來,還冊封劉正風為參將。

在江湖人眼中,或許參將只是個沒有品級芝麻綠豆大的官職,但是身在朝中的楊清源知道,參將絕不是一個普通江湖人可以擔任的職位。

除了大周野戰主力,六軍十二衛之外,地方營軍、邊境守軍也有著嚴格的編制。

自下而上分,分別為什長<隊長<哨官<守備<都司<遊擊<參將<副總兵<總兵。

參將乃是僅次於總兵和副總兵的一個軍職,若像是劉正風自己解釋的,是花錢捐的,楊清源是不信的。

賣爵鬻官也是有限度的,先不說本朝尚且政治清明,但縱觀千古,也少有買官能買到參將這種級別的。

這其中必然還有不為人知的地方。

就算拋開這些不談,楊清源也要去一趟劉正風府上。

嵩山派那些人下手太黑了,竟然將劉正風府上家小盡數滅口,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讓楊清源將嵩山派打入黑名單中。

“那我們吃完便啟程吧!此處離衡陽城已經不遠了!我們今晚便居於衡陽城中吧!”

言罷兩人便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當二人下樓之時,那名灰袍刀客還在繪聲繪色地描述著那位身高一丈腰寬九尺的女俠,

面對楊清源調笑的目光,周芷若又羞又惱,立刻加快了步伐。

兩人騎上了快馬,便向著衡陽城中趕去。

--------

兩日之後,便是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日子了。

相比一個衡山派的劍客,這兩年,劉正風更像是一個富家翁的做派,在衡陽城中也有不小的聲望,在百姓之間,名聲也是不錯。

而因為他的金盆洗手,也讓衡陽城中變得熱鬧非凡。

楊清源和周芷若兩人也是藉著武當派的名義,光明正大地進入了劉正風的府中。

武當派在江湖中的名聲如日中天,而衡山派則僅僅是五嶽劍派之一,名聲不小,卻不在一流大派之列。

故而當楊清源進入府中的時候,甚至是由劉正風親自相迎的。

在交談過程,楊清源也簡單觀察了一下劉正風。

元化境中不算弱手,舉手投足之間也是君子之風,從表明上來看,應該是個不錯的人。

當然了,一旁的嶽不群,似乎也是不錯的君子呢!

劉正風在江湖上名聲不小,今日來的武林高手也是數量眾多。

恆山派的定逸師太,泰山派掌門天門道人,青城派松風觀觀主餘滄海。

此界之中,青城派乃八大門派之一,掌門人追風劍客燕宇乃是當世年輕一代少有的高手,是有望洞玄的年輕才俊。

有這樣的人在上頭,餘滄海想要獲得掌門之位,只能另闢蹊徑了。

比如,福建福威鏢局林家的辟邪劍譜。

而眾多高手之中,身份最高的便是華山劍派掌門人嶽不群。

別看現在的華山人才凋零,但是依舊是天下八大門派之一,劍宗洞玄境風清揚雖然與氣宗的嶽不群不合,但是在各門派的眼中,依舊是華山高手無疑。

而嵩山派左冷禪之所以一直想要五嶽合併,其中最大重要的原因就是覬覦華山派在八大門派中的合法席位。

想要成為八大門派,其很基礎條件為:具有一定的聲望、一定的歷史淵源、一套可以流傳的直指洞玄之上法天象地的武學,一直都有一位以上的活著的洞玄境高手!

這些條件能完全符合的,才有資格去競爭正道八大門派的名額。

當然像慈航靜齋、淨念禪宗、天人宗、天師府也是符合這個條件的,但是他們身上的佛道屬性更甚於武道屬性,所以不在八大正道門派之列。

嵩山派想要成為八大門派之一,要不取代其中一個,要不成為第九大門派。

畢竟在武當成立之前,江湖正道只有七大門派。谷

可惜嵩山派目前的最高戰力就是左冷禪自己,也僅僅是元化境中的好手,於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借殼上市。

將華山派的席位,變成五嶽劍派的席位。

這也是左冷禪一直奮鬥的目的。

將近午時,各地前來觀禮的高手不斷前來。

丐幫副幫主史火龍、鄭州六合門夏老拳師、東海海砂幫幫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筆盧西思等人先後到來。

這些人有的互相熟識,有的只是慕名而從未見過面,一時大廳上招呼引見,喧聲大作。

天門道人和定逸師太分別在廂房中休息,不去和眾人招呼,

畢竟是五嶽劍派的掌門高人,對於自己的地位還是很看重的。

今日來客之中,有的固然在江湖上頗有名聲地位,有的卻顯是不三不四之輩。定逸師太和天門道人不願和這些人有所交流,更是嫌棄劉正風不知自重,濫交朋黨,墮了五嶽劍派的名頭!

但華山掌門嶽不群卻是例外,身為華山掌門,身份還在定逸師太和天門道人之上,但是卻廣交朋友。

來賓中便是許多藉藉無名過來和他說話,嶽不群都一樣和他們有說有笑,絲毫不擺出華山派掌門、高人一等的架子來。

午時三刻,劉府開席。

就在眾人謙讓座次之時,門府突然鑼鼓喧天,來的是朝廷中人。

群雄一怔。不知是何緣由?

只見劉正風穿著嶄新熟羅長袍,匆匆從內堂奔出。群雄歡聲道賀。劉正風略一拱手,便走向門外,過了一會,見他恭恭敬敬地陪著一個身穿公服的官員進來。

在場眾人不識,但是楊清源卻是認識此人的,兵部考功司員外郎張燁。

張燁看了在場的各路江湖中人,心中暗罵一聲,流氓地痞,隨著走到了大廳正中央,並從一隻用黃緞覆蓋的托盤取出了一隻卷軸。

“聖旨到!劉正風聽旨!”

這一下可讓眾人心中一驚,劉正風雖然是江湖中的高手,但是還不至於能驚動天子吧!莫不是犯了什麼事情!得罪了朝廷?!但看劉正風的面色,一直喜氣洋洋,又不像是此事。

張燁開啟聖旨,朗聲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求治在親民之吏端,賴循良教忠勵資敬之忱,聿隆褒獎。原衡陽郡守劉稱詢族兄劉正風禔躬淳厚,垂訓端嚴,業可開先,式穀乃宣……茲以覃恩。著實授防汛參將之職,治湘江、平洪澇,安黎庶,牧生民……欽此。”

楊清源一聽便知,這經過內閣發出了聖旨無疑。

雖然防汛參將沒什麼實權,但也是朝廷的編制,秩同五品,這劉正風路子挺野啊!

劉正風立磕頭道:“微臣劉正風謝恩,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禮完畢之後,劉正風起身對那張燁彎腰道:“多謝張大人栽培提拔。”

那張燁捻鬚微笑,說道:“恭喜,恭喜,劉將軍,此後你我一殿為臣,卻又何必客氣?”

劉正風道:“小將本是一介草莽匹夫,今日蒙朝廷授官,固是皇上恩澤廣被,令小將光宗耀祖,卻也是族兄和張大人的逾格栽培。”

張燁臉上的笑意更盛:“哪裡,哪裡。”

按照正常的邏輯接下來就是要送禮了,這怎麼好意思呢!

張燁藏在袖中的手指下意識地搓了搓。

果然劉正風沒有讓張燁失望,轉頭向方千駒道:“方賢弟,奉敬張大人的禮物呢?”

方千駒道:“早就預備在這裡了。”轉身取過一隻圓盤,盤中是個錦袱包裹。

劉正風雙手取過,笑道:“些許微禮,都是衡陽城的土特產,不成敬意,還請張大人笑納。”

張燁意味深長地說道:“同殿為臣兄弟,劉大人多禮了!”

心中卻暗暗想到,這劉正風真是江湖草莽,這點規矩都不懂,千里迢迢來的,竟然只給點土特產。

張燁一揮手,讓身邊的護衛前去接收,沒想到護衛接過盤子時,雙臂向下一沉,顯然盤中之物分量著實不輕,護衛沒有防備,差點脫手而出。

顯然這托盤之上並非白銀而是黃金,張燁隨即轉怒為喜,眉開眼笑,這種土特產,張燁可太喜歡了!他就喜歡土的東西!

“劉參將,本官公務在身,不克久留,那就斟三杯酒,恭賀劉將軍今日封官授職,不久又再升官晉爵。”

劉正風隨即讓人取來酒杯,“那就謝張大人吉言了!”

兩人連飲三杯,張燁才喝完之後,便告辭離去。

一旁一直看著的楊清源,心中暗暗記下,這個季度李尋歡的業績又可以多一筆了!

張燁要是知道,在這群武林草莽之中還有這樣一位爺,估計說什麼也不會來走這一趟。

而此時劉府眾人,大都在武林中各具名望,均是自視甚高的人物,向來不尊朝廷,不敬官府,此刻見劉正風趨炎附勢,公然行賄,只覺鄙夷。

楊清源甚至聽到鄰桌有人小聲說道,“劉正風向來為人正直,臨到老來,反倒是利祿燻心,買了個芝麻綠豆大的‘參將’甘為朝廷鷹犬?!”

楊清源聞言翻了個白眼,這江湖中人真就離譜,參將在軍中地位絕對不低,邊軍參將甚至可統兵萬人,到了他們口中反倒成了芝麻小官了……

劉正風送走張燁之後,來到群雄身前,滿臉堆歡,揖請各人就座。

隨後其門下弟子雙手捧著一隻金光燦爛、徑長尺半的黃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滿了清水。

劉正風拱手對眾人說道,“劉某從今日起便是朝廷中人,江湖上行事講究義氣;國家公事,卻須奉公守法。今後若是二者衝突,不免為難,未免此憂,劉正風今日便退出武林。武林中的種種恩怨是非,劉某卻恕不過問!”

說完劉正風轉身向外,對著群雄朗聲道,“從今而後,劉某人金盆洗手,專心仕宦,但決計不用師傳武藝,升官進爵,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門派爭執,劉正風更加決不過問,如違此誓,有如此劍。”

語畢抽出腰間佩劍,指尖真元一運,一柄精鋼長劍便被一分為二。

折斷長劍後,劉正風順手讓兩截斷劍墮下,嗤嗤兩聲輕響,斷劍插入了青磚之中,一時間群雄駭然。

這一柄精鋼寶劍,竟然被劉正風徒手所折,此人的武功還在他們預估之上。

劉正風面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雙手,便要放入金盆,完成金盆洗手的儀式,就聽得大門外有人厲聲喝道:“劉師叔且慢!!”

只見大門口走進四個身穿黃衫的漢子。其中一名身材甚高的黃衫漢子高舉一面五色錦旗,旗上綴滿了珍珠寶石,一展動處,發出燦爛寶光。

看見這一幕楊清源忍不住對著周芷若輕聲吐槽左冷禪的審美,“也不知道這左冷禪怎麼想的,一面令旗要做得這般花裡胡哨!”

聽著楊清源吐槽,周芷若也忍不住以袖掩口,清源哥哥實在是太損了!左冷禪好歹也是一派掌門,卻這般編排他。

“劉師兄!在下奉五嶽劍派左盟主旗令:還請暫行押後金盆洗手之事。”

來人乃是嵩山派“大嵩陽手”費彬,標準的元化境高手。

嵩山派雖然沒有洞玄境的武者,但是其背後之人的支援下,元化境卻是不少。

嵩山十三太保,盡是元化高手。

費彬親至,劉正風便知道事情並不簡單,但是面子上禮節還是要維持的,隨即對著令旗躬身問道:“但不知左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費彬面上露出詭異笑容,“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實不知左師兄的意旨,還請劉師兄恕罪。”

劉正風見狀知道今日之事已經難了也不再維持表面的客氣。

“當年我五嶽劍派結盟,約定攻守相助,維護武林中的正道,遇上和五派有關之事,大夥兒須得聽盟主的號令。見令旗如見盟主,原是不錯。但是今日金盆洗手,乃是劉某的私事,既不違武林道義,也與五嶽劍派並不相干,這五嶽盟主的令旗自然管不到我頭上!”

言罷,便說著走向金盆,想要強行金盆洗手。

就在劉正風要將手伸入金盆突然銀光閃動,一件細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就在劉正風要退後之時,突然一道劍氣不知從何處而來,竟然將那麼費彬發出的暗器削為兩段。

劉正風趁此時機,便將手伸入了金盆之中,

出手之人,正是在一旁吃席的楊清源,他想看看若是劉正風真的完成金盆洗手,嵩山派的人打算怎麼辦?!

眼見劉正風已經完成了金盆洗手,費彬再也耐不住性子了,大喊道,“陸師兄,丁師兄!”

隨即屋頂之上也是黃影晃動,兩道身影從房頂來到了廳中,這輕身功夫,便和剛才費彬躍下時一模一樣。

站在東首的是個胖子,身材魁偉,是嵩山派掌門人的二師弟託塔手丁勉,西首那人卻是高瘦如竹竿,乃是嵩山派中坐第三把交椅的仙鶴手陸柏。

兩人一齊喝道,“劉師兄,奉盟主號令,不許你金盆洗手。”

劉正風此刻卻已經擦乾了手上的清水,完成了金盆洗手的儀式,笑著對兩人說道,“兩位師兄遠道而來,不入座喝杯水酒,卻躲在屋頂,受那風吹日曬之苦?若是讓人知道了,還以為是劉某招待不周!”

“哼!劉正風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今日來此就是為了阻止你金盆洗手的!?”高瘦的陸柏冷哼一聲,說道。

“金盆洗手乃是劉某的私事,況且此刻已然禮成,三位何必苦苦相逼?!”

一旁的定逸師太雖然看不慣剛剛劉正風的行徑,但也出聲道,“劉師兄金盆洗手,去做那芝麻綠豆官兒,貧尼是不以為然,但人各有志,只要危害百姓,不違武林道義,旁人倒也不好強加阻止,況且此時劉師兄已然禮成,費師兄又何必勉強呢?”

費彬卻微笑著向著定逸師太一禮,說道,“師太,你是佛門中有道之士,自然不明白江湖宵小鬼蜮伎倆。”

對定逸說完之後,費彬再度走回劉正風的身前,飽含內力,大聲斥問道,“劉師兄!左盟主吩咐了下來,要我們向你查明;劉師兄和日月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暗中有什麼勾結?設下了何種陰謀毒計,來對付我五嶽劍派以及武林正道?”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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