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見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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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趙姨娘早吃完飯，怔怔地看著賈環。

兒子能吃是好事，不像從前，一頓吃不了半碗飯，光吃肉不吃菜，怎麼都說不聽。

但是太能吃了，也讓人害怕。

“環兒，你昨個兒才吃兩碗飯，今個兒都吃到第三碗了吧？要不還是少吃點，撐著可不是玩的。”

賈環大口幾口吃完碗裡的米飯，放下碗來笑道：“娘，你放心好了，剛好吃飽而已，哪裡就撐著了。”

“人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我正是長個的時候，自然吃的多。”

趙姨娘拍拍胸脯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旁邊，小吉祥笑道：“三爺，要是沒吃飽，這裡還有一碗飯呢。”

以前賈環經常搶小吉祥的月錢，偷她的東西，還欺負她。

小吉祥很討厭賈環。

而自從三天前賈環病好之後，就再也不欺負她了，這讓小吉祥一下子喜歡上了賈環。

賈環對小吉祥說道：“吉祥，這裡還剩了些菜，你要是不嫌棄，儘夠你午飯用。你要是嫌棄，就拿去倒掉，自去領飯吃。”

小吉祥嘻嘻笑道：“三爺心疼我們，剩下的菜都是三爺沒有動過的，我們哪裡有嫌棄的道理？這些儘夠我和如意姐姐用的哩！三爺，那我就下去找如意姐姐吃飯去了？”

賈環點頭說道：“快去吧。”

小吉祥收拾好剩菜，興沖沖地端了出去。

三爺吃的菜，都是小廚子做的，她們可吃不到哩。

往常的時候，三爺寧肯把剩菜倒掉也不給她們吃。

而這幾日，三爺不但將剩菜都賞賜給她們。

就連這剩菜，還都是三爺碰都沒碰過的那一小半。

小吉祥端著剩菜，忽然覺得外面的陽光都一下明媚了許多。

吃過飯後，賈環並沒有立即去背書。

而是在院子裡緩緩走動了半個小時，才去了書房。

一下午時間，賈環背完了中庸，然後開始默書。

吃過晚飯，賈環鍛鍊了一番身體，沖洗一番，便自上床睡覺，並沒有讀書。

如今他房裡每月的蠟燭都有定數，一晚上最多一根蠟燭。

而蠟燭的燭光又微弱，如果夜夜苦讀的話，怕是用不多久就要近視眼。

讀書雖然急迫，也沒急迫到這般地步。

……

第二天一早，賈環早早起床，這會子，吉祥如意兩個小丫頭，還在呼呼大睡，賈環也沒叫醒她們。

賈環在活動了一番身體之後，便出門跑步。

向東一直跑到會芳園院牆的地方，然後沿著院牆向南跑到南牆邊再折返回來。

這一來一回，差不多也有一千五百米了。

跑回來之後，賈環氣喘吁吁，跑了一頭汗水。

雖然這幾天吃的多了，身體漸漸強壯，但終究是底子弱了些。

現在天氣涼了起來，賈環也沒打熱水，只用涼水洗了幾把臉。

然後去書房開始默書。

等他寫了幾張紙，吉祥如意兩個丫頭才打著哈欠走了進來。

進來之後，如意連忙請罪道：“三爺，都是我們不好，竟睡到這會子才起。三爺起的時候，怎麼沒叫我們起來服侍？”

賈環微微一笑說道：“不是你們起的晚，是我起的早。你們正是嗜睡的年紀，睡足了才有精神。不相干的，快去忙你們的吧。”

如意連忙說道：“是，多謝三爺。”

兩人拉著手離開，小吉祥嘻嘻笑道：“如意姐姐，我就說三爺不會怪罪咱們的吧？偏你多心。”

如意正色說道：“雖是主子仁慈，但我們越發不能得了意，就此成例。”

小吉祥連忙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咱們還是快去洗漱吧。”

吃過早飯之後，賈環對小吉祥吩咐道：“吉祥，一會你去老太太院子邊看著，要是林姑娘來了，你就來告訴我。”

小吉祥一抱拳說道：“得令！”

說罷，轉身一溜煙跑了出去。

賈環哈哈一笑，走動了半小時之後，去書房繼續默書。

一直到吃過午飯，下午的時候，小吉祥才跑來彙報。

“三爺，三爺，林姑娘來了，已經進了老太太院子。”

賈環又等了片刻，這才起身向榮慶堂賈母處走去。

進了榮慶堂，小丫頭子們正忙，也沒人掀簾通報。

賈環自己掀簾子走了進去。

賈母坐在上首，在賈母身邊一個女孩背對他坐著，想必便是林黛玉。

邢夫人和王夫人一左一右坐著，下面依次坐著王熙鳳和迎春、探春惜春眾女。

進屋之後，賈環向賈母請安道：“孫兒給老祖宗、大太太、太太請安。”

聽到聲音，賈母抬頭看了看，臉上帶著疑惑地問道：“這是誰家的孩子，竟長的比寶玉還好。”

王熙鳳咯咯笑道：“老祖宗，這是環哥兒。可見老祖宗是偏心的，如今見了嫡親的外孫女，竟是連自家嫡親的孫子都不認得了。”

賈母笑道：“偏你鳳丫頭會說嘴，環哥兒病了這幾日沒見，今兒見到，倒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竟是個好的。”

“環哥兒，這是你林姐姐。”

這時，林黛玉起身轉過身來，賈環終於看清了林黛玉容貌。

只見她：兩彎似蹙非蹙黛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鬢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賈環不由在心裡讚了一聲：不愧是天上掉下來的林妹妹，幸好不是臉著地的。

賈環說道：“見過林姐姐。”

林黛玉福身道：“見過環弟。”

現在請過安了，林黛玉也見到了，賈環就準備溜了。

老太太不待見他，王夫人就更不待見他了。

剛才賈環還看到王夫人看他的時候，眼睛裡閃過的那一抹厭惡和陰狠。

賈環說道：“老祖宗，孫兒就不擾你老人家煩了，孫兒告退。”

賈母最喜歡生的好的，雖然素日嫌棄賈環。

今個賈環竟然變了人似的，倒是讓賈母生起幾分歡喜。

她不由說道：“環哥兒，你林姐姐來了，你不說陪你林姐姐說說話，讓她不要太傷心，反倒是要避開，這是什麼道理？”

“你就留在這裡，你們幾個小的說會子話，晚飯也一併在這裡吃了再回去，聽到了沒。”

賈環只好無奈地說道：“老祖宗發話，孫兒豈敢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