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奧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三十七章:意外情況,民國詭聞實錄,漆奧嶠,小說天地),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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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不太清楚,被選為青神後,可以指定山頭巡遊……”
在這些同齡女孩的敘述下,高阿箏落洞的細節再次清晰起來:當日,高阿箏被選為青神後,本來繞山巡仙已經結束,她卻出乎意料表示,要沿著清水江繼續航遊。
鑑於被選為青神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荼洞鎮的長者也同意了她的要求,讓眾多荼洞少艾坐著船,沿清水江一路往南,中途略過江邊無數蠱民村寨,一直游到老龍口才算徹底停下。
在這裡,已經靠近老龍口,誰都知道老龍口裡有洞神,又有無數前輩在這裡落洞,一些少艾天然恐懼這裡,紛紛勸高阿箏回去算了,在他們的勸說下,高阿箏決定結束巡遊,但是,臨走時她卻說老龍口附近有花藤,想採點花藤做花冠。
少艾們只好在船上等著,讓高阿箏一個人上到岸邊,在老龍口附近的山壁上摘花藤,見高阿箏揹簍裡的花藤越來越多,這些少艾不免擔心起來,催促著高阿箏趕緊上船。
說時遲那時快,忽然有一股無名風吹到河道,險些把所有人的頭紗掀開,這時高阿箏本想上船,此刻已然停下腳步,隨著落葉來到水邊,仔細打量著水中的倒影,這一幕,把少艾們嚇得不輕。
她們只好下船,打算把高阿箏接回去,來到她身邊時,能明顯感覺到高阿箏變得溫柔,對著水面的倒影顧影自憐,有種超脫年齡的嫵媚,等回到家不過幾天,就成了如今的樣子。
宋思媛仔細琢磨著阿細他們說出的細節:
這些少艾從一開始就知道老龍口有洞神,為了避免被落洞,她們甚至都不敢靠近老龍口,只敢在船上等著高阿箏回來,而作為當事人的高阿箏,難道不知道老龍口很危險?
她必然是知道老龍口危險!
這幾十年來,有不少洞女被洞神選中的傳說,流傳在荼洞附近,這就更給老龍口增添了一絲神秘屬性,成為女子勿近的禁地,但凡是個妙齡女子,只要不想被落洞,一定不會輕易到洞口附近。
阿細察覺流船到了老龍口時,他們的懼怕心態,完全屬於正常人的反應!
換言之,高阿箏的行為絕對不算正常,雖說她主動到洞窟附近是為了摘花藤,這很可能是為了掩蓋真正的目的,也就是說,高阿箏去老龍口的行為,應該不是被洞神選中,而是她故意接近洞口換來落洞的結果。
“孔雀阿姐,你也勸勸阿箏,小小年紀落了洞,老漢老嬢要心疼死,說親也說不成了,人家怕是要退婚了。”
阿細這話,引起了宋思媛注意,她拉過阿細姑娘:“退婚?”
阿細點點頭,語氣變得神秘,壓低嗓音解釋起其中的緣由:“是嘍,半年前就定了花桓縣鄉紳的兒子,聽說這個男子還在花垣縣衙裡當專員,是個前途無量的,高老漢兒就想著讓阿箏嫁過去,提前說定了媒,就等著選青神後迎娶,哪裡知道自選了青神後阿箏就落了洞。”
“湘西人家,哪裡敢跟洞神搶新娘子,這家人想著要是還不好的話,那就只能退婚了,要不然高家老漢兒也不會急著跟阿箏贖身,要是能成的話,也許就不用落洞了。”
任孔雀和宋思媛對看一眼,果然還是發現了新線索,她們回頭盯著高阿箏,這個少艾身上藏著的秘密可不是一般多,無論洞神是否是真,至少阿箏落洞,一定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二人朝老道士眼神示意後,逐漸退出高家宅院,出來時,嶽觀潮他們已經把竹簍裡的百貨賣得差不多了,見她們出來了,立馬挑著擔子去匯合。
“先上流船吧,我讓阿良帶著我們去花桓縣,去查查縣誌裡的落花洞女。”
語畢,他們幾人走到清水江邊,跳進船民夫婦的流船,等航行清水江時,嶽觀潮看向老道士:“老師傅,你給的那塊石頭,不會真的有鬼神住在裡面吧,我看那煙霧全被吸進去了。”
嶽觀潮剛才一直都好奇這一點,只是方才沒時間細問,這會兒眾人都站在船上,正好問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
“什麼鬼神,老道士我像是能捉鬼的人嗎?這塊石頭能吸菸霧,其實就是道士的把戲。”
說完,老道士頓了頓,語氣變得神秘:“那塊石頭是我精挑細選的內空石,外面堅固但是裡面是中空的,只要我用鑿子和石頭內部給打通,就能形成從石頂到石腳的通道,以後但凡有煙霧,就會從頂部直接被吸進石道,再從底部慢慢散開。”
“這嘛,只是江湖手藝,混口飯吃而已。”
老道士的話,叫眾人好奇起來:“你做這些就是為了混飯吃?那你還敢裝神弄鬼給人做法?”
老道士眼神雞賊起來,搖頭反駁道:“非也非也,老道士確實是混飯吃,但是也不是什麼坑蒙拐騙之輩,這些百姓篤信鬼神,湘西又是野神巫地,也許遇上個頭疼腦熱的,就覺得是野神山怪害了他們,我的作用就是給他們喝口神符水,再做個法,只要心中的疑慮沒了,病也就慢慢好了。”
“那你覺得,落花洞女當真是落洞了嗎?”
宋思媛回想起高阿箏的表現,問出心裡疑問,
“哎,湘西百姓面對病痛災殃,不問蒼生問鬼神,這些洞女也是同理,只要出現了這些症狀,多半會被傳成落洞,鄉野裡百姓最怕得罪神明,他們可什麼都做得出來,到時她的家人不送她去老龍口也不行了。”
“到底是不是洞神作怪?當真重要嗎!”老道士說完,眼神狡黠看了眾人一眼,不再說話。
一個時辰後,幾人沿著清水江轉圜山水來到花垣縣外,他們第二次來花垣縣,已經不算是臨時停靠,而是帶著某種目的來此地,有求於古城,不免仔細審視起古城的風貌。
花垣縣在前朝時叫永綏縣,位於鳳頭山以東的野山群峰,一條清水江穿過野山,在山間衝擊出肥沃灘塗,古縣城就建在清水江兩案,倚靠山腳下的灘塗鋪開弔腳連樓與馬頭白牆。
前面說過,前朝官府要發展西南航運,已經把洞庭湖作為西南的航運樞紐,自洞庭湖有沅江為主河渠,牽連起湘西黔地的漕渠,但是,若想使西南貨運亨通,還必須打通湘西與川蜀的漕渠。
當時,貨物若想出蜀地,唯有走嘉陵江轉道長江,沿途江水多險灘,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側翻航船,再加上走江水無法牽連起西南水脈,讓川蜀與湘西大部分地區都無法航運,貨物想入西南,依舊要考崎嶇官道。
這樣,貨運的效率會降低,也很容易被山匪打劫,聽聞前朝末年最亂時,西南官道多廢棄,究其原因就是山匪作亂。
崎嶇官道靠不上,那就只能依靠漕渠水路!
也就說是,必須在湘西沅江與川蜀嘉陵江之間,開闢出一條暢通水路,也是因為要勘探河道,前朝官府才會託在外留洋人士請來洋人,為他們規劃航運河道。
在外界人士的勘測下,西南有金沙江、嘉陵江、長江可以貫通航運,直接入洞庭湖航運樞紐,但是,出了嘉陵江,自重城到湘西之間僅有烏江牽連出來,這條江水只能轉道進入黔地,自烏江以東直到沅江,只有時斷時續的水網,卻沒有互相連通的河道,完全做不到行一船而通航西南。
這種情況下,最經濟省錢的法子,就是在烏江與沅江之間打通漕渠,這樣,貨物可以直接從洞庭湖南下,透過沅江將貨物分散至湘地,也可以走漕渠進入烏江,西可通航川蜀雲滇,南可自烏江下黔省。
可以說,這條漕渠,完全能牽連起雲川湘黔四地的水脈,一旦河道開闢,西南貨運不會再受崎嶇官道阻礙。
這些河道中,最重要的河道,就位於沅江與烏江之間。
花垣縣,恰好就位於兩江之間,無論是烏江還是沅江,它們到花垣縣的直線距離,都無限趨近等同,若從輿圖上看,就可發現花垣縣就好像一枚紐扣,定在兩江之間,完全具備成為兩江漕渠的條件。
河道開闢後,自洞庭湖沅江開船後,可以沿著酉江、花垣江、清水江到湘西邊境,然後再借由清水江開闢出的花垣渠往西渡入烏江,因得這個原因,花垣縣其實就承擔了西南分樞紐的職能。
若有從湘西去雲貴川的航船,一定會經過花垣縣,在這裡歇腳停航、補充物資,或是直接貨物流轉、分發小船。
二十多年來,花桓縣也已經從邊城小縣成為繁榮大縣,若是乘船從花垣江進入縣城,就可看到兩岸撐起無數三四層樓閣,多數吊腳樓都探入江水,在岸邊支起招牌店幌,千艘萬航,往來繁榮。
過了江兩岸,就是普通百姓的民居,他們被各水渠分割成不規則形狀,坐落在綠蔭柳樹間,如同貝殼鋪陳山間,小橋流水,詩情畫意,儼然就是西南靈山秀水的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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