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奧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九百三十五章:不速來客,民國詭聞實錄,漆奧嶠,小說天地),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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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鬼方宗都不是好對付的,就等他回來了。”

現在,確實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等鬼方宗回來再見招拆招。

幾人本以為在鬼方宗回來之前,會無事發生,班婼清醒幾天後,一個不速之客,很快出現在巫山。

這日,班殊急匆匆帶著班婼來到客院,見到嶽觀潮展示出一封信:“你們看看,這封信上的筆跡,是不是孫天器本人現在的筆跡!”

嶽觀潮看向他們拿來的書信,摺頁已經攤開,她接過宋思媛遞過來的書信,對比他在江永縣留的手書,筆跡和風格完全一致,上面只有一句話: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如果他現在出現的話,怎麼會只有這兩句詩?”

除了這兩句詩以外,也沒見任何文字,甚至就連文字之間的標記都沒有,可見不是什麼藏頭詩。

班婼接過文書:“只要你們確定這就是孫天‏​​‎​‏‎‏‏‎‎​‏‏‎‎器的字,那我就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她頓了頓,臉色神秘起來:“我主要是怕有心人故意引誘我們上鉤,確定是孫天器的筆跡我就放心了,這句詩是我倆定情時的話,當年我們是在滄海客棧定情,我想,他是在暗示我去滄海客棧。”

班婼說完,嶽觀潮看向宋思媛:“那,可能真是孫天器回來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當然要去。”

她看向眾人:“班前輩才剛醒過來,這封信緊接著就來了,這說明巫山很可能也有孫天器的眼線,他得到班前輩的訊息就送來書信,大概是想和我們聯絡了。”

“好,我這就帶你們去滄海客棧。”

班殊知道,孫天器這時候突然現身絕對不同尋常,帶著班婼和嶽觀潮、宋思媛、徐俠客趕往滄海客棧,其餘人在山莊留守。

路上,班婼知道自己已經迷失三十年,擔心問道:“滄海客棧,現在還存在?”

班殊點點頭:“嗯,在你瘋癲不久,滄海客棧也從官驛變為私驛,這些年江水貨運亨通,這裡作為進入西南的門戶,多的是行客貨商,大多是在巫山渡附近的滄海客棧停留。”

從朝雲山莊往南行四五里,等走到一道青磚高牆前,就已經臨近巫山渡。

前面說道,巫山縣位於江水和寧河的交匯河灘,這道青磚高牆既是巫山縣的城牆,也是江水灘塗的堤壩,形如“l”形馬蹄,攔在河灘和江水之間,各處都開有城門和瞭望樓,平時全部緊閉,只在節慶時才會開啟。

在最突出的灘塗拐角,青磚夯土牆上,開著一扇巨型圓拱門,上可行走馬匹行人,下有漕渠水流,可進入漕執行船,沿著漕渠往外走就是巫山渡。

這裡是巫山縣最大的渡口,沿著漕運河道,可見無數船塢漕渠如同梳篦齒子沿著漕運河道分佈,將河岸幾乎佔滿,已經有無數貨運船停泊,嗚嗚鳴叫不止。

“滄海客棧在

哪裡?”

嶽觀潮他們左右看城內的街道,也沒見什麼滄海客棧的招牌,好奇起來。

班殊眼神示意他們朝城樓看去,青磚城牆之上,一座四方巨型的樓閣出現在“l”形拐角,城牆之上高約四層,四面都有懸空走廊連線各處樓閣,四面屋簷垂下燈籠,店招幌子寫在燈籠上,隔著老遠就見燈籠隨風飄動,各處走廊都站著不少行人客商。

“客棧怎麼會在城牆之上。”

滄海客棧的位置實在是太奇怪了,客棧不在商業街市也就算了,在城牆高處確實少見。

班殊解釋道:“這座城樓是民亂的遺蹟,當年,除了這個地方外,在夯土青磚牆的盡頭還有另外兩座同樣的城樓,算是巫山縣的最高點,站在這裡看江面直接可以看到對岸,一切動作都清清楚楚,這裡從早到晚都有勇武年輕人巡邏,他們一日三班巡邏就住在城樓裡面,從不間斷。”

“等民亂結束,城樓也就沒什麼用了,另‏​​‎​‏‎‏‏‎‎​‏‏‎‎外兩座城樓當年就已經拆了,只剩下這一座沒有拆,後來隨著維新時務,這裡又擴建了二層樓,被縣衙造為官驛,用來接待官府派來督辦工廠的維新官員。”

“至於民國以後,這座官驛本來是該裁撤的,有私人老闆看中了這裡登臨高處一覽無餘,就把這裡改造成了滄海客棧,往來客商在這裡歇腳,逐漸成了習慣。”

說到這裡,他們已經走到城樓之下,下了馬車走上走馬道,來到滄海客棧前。

這座城樓位於拐角,是座較大的塔樓,兩牆互交,疊出較大的方形檯面,客棧高約四層,好似五六座四合民宅互相拼合,形成高牆之上的樓閣宅院。

這座宅院以城樓為主體,第一層牆體朝外延伸平臺,另外搭建出四合院落,從第二層開始,出現走廊觀窗,直到三樓逐漸化為露天瞰臺,出現無數堆疊錯落的亭子,就好像紫禁城的角樓,屋簷窗臺如燕尾鳥翅堆疊起來,看起來極為華麗。

走進其中,城樓內部已經做了挑空,三層城樓從上到下完全打通,周圍全是各色房間,按照天地玄黃的規律,四字排行十二時辰,形成各式各樣的房牌樓層,各處算不上簡陋,有種江湖的粗獷輕奢。

“諸位,您幾個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見他們進來,門口附近的小格間走出來一個年輕跑堂。

“小哥,天字寅號房,可是給出去了?”

班婼面紗後的臉吐出一句話,大概,天子寅號房就是他們曾經住過的客房。

小兒眼神疑惑起來,滄海客棧人多眼雜,倒也沒往深處想,說道:“早幾天前就住下了,您可是要住店?”

“那人是我朋友,你帶我們去上面吧,我和他已經約好了。”班婼順手給了他幾個銅板。

“哎呦,多謝了,你們跟我來吧。”

跑堂在前,他們在後,順著拐角處的階梯走上四樓,跑堂小哥帶他們循著門牌號找到天字寅號房,敲了下門

:“孫老闆,你的朋友來找您了。”

片刻後,房門咯吱開啟,裡面的人只說了請進,再無他話。

跑堂小哥走後,班婼掀開門簾走進其中,房間裡薰香嫋嫋陳設清雅,一個人背對他們,坐在窗外的廊亭中。

班婼看著那被簾子遮擋的背影,似乎是已經看出了那人的身份,不自覺掀開面紗,緩緩靠近廊亭。

班婼壓下激動,聲音顫動看向那人背影動情說道:“曾經滄海難為水!”

良久,此人徐徐轉身:“除卻巫山不是雲。”

“班婼,三十年不見,你果真是一點也沒老,不像我,已經成了五六十歲的老頭子。”

說罷,此人掀開廊亭上的簾子走出來,花白頭髮、黑紗道冠、人模人樣、精明堅毅,他手拿浮塵、腕戴流珠,眉梢眼尾全無在江永時的算計和猥瑣,反倒多了一絲沉穩溫和,這才算得上仙風道骨,而不再是一個心懷叵測的雞腳道人。

“天‏​​‎​‏‎‏‏‎‎​‏‏‎‎器。”

舊情人見面,難免要眼紅心熱,當初,孫天器迫不得已才要從巫山離開,一去三十年不得見,眼見他已經從少年郎變成兩鬢斑白的中年老者,班婼的心中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孫天器走到班婼面前,好像在看失而復得的寶物,上下瀏覽後眼神驚喜看向她:“班婼,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恢復清醒,能再見你恢復正常,我死而無憾。”

有情人的眼神是裝不出來的,嶽觀潮和宋思媛看向二人,自從他們走進客房,孫天器的眼神就沒從班婼身上離開過,他們看也看得出來,孫天器和班婼確實用情至深,絕對不是逢場作戲。

當這份感情經歷三十年不見都沒有減少時,也就為他們的經歷,增添上一絲悲情色彩。

無論是誰,三十年不變心,大概以前感情篤定深厚,絕非尋常感情可比,他們逐漸把門關上,嶽宋三人和孫天器一起走進廊亭。

眾人坐定後,班婼問出自己最好奇的問題:“你怎麼知道,我清醒了?”

“我雖然逃走了,一直都記掛著你,一開始是想替你找到真正的解除詛咒的法子,後來一無所獲,就跟著朋友去了海外做生意……”

時間回到孫天器離開後,他本身就是來自太平國的燈影子,只是避禍才來到巫山縣隱姓埋名,出了巫山縣就立馬透過暗號聯絡上自己的故舊,開始尋找為班婼解除詛咒的法子。

他透過暗中調查鬼方宗,發現他和華盛商行一直都對神農架感興趣,立馬想到,班婼的狀態,很可能與鬼方宗要去的神農架有關,他本想進入神農架一探究竟,只是天不作美,不但沒找到任何東西,還險些在神農架喪命。

從此刻開始,他這才明白,神農架裡藏著的秘密,以他的能力還不足以開啟揭秘。

他尋找方法無果,也無法再回到巫山縣,就只好跟著朋友乘船去了西洋,想透過西洋人的高超醫術來找找其他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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