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奧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九百三十六章:西洋看客,民國詭聞實錄,漆奧嶠,小說天地),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此去西洋,孫天器把救治班婼的希望,寄託在西洋醫術之上,下輪船不久,就在燈影子同行的介紹下加入了太平商會。
太平商會,英吉利和鎂利堅都有的華人商會,誕生於十九世紀中期,是從1860年以後出現在西洋的華人團會,同樣,也是西洋華人在海外抵禦外族歧視、保護財產和人身安全的互助會。
他加入太平商會,也是因為他和同伴在西洋人生地不熟,為報團取暖也只能加入太平商會,此後,他們一邊替太平商會做事,一邊聯絡在西洋的醫生、催眠師,透過他看到的情況,向這些醫生諮詢病情,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才讓一個活人在未中毒的情況下變作一個嗜血怪物。
彼時的西洋醫術雖然高超,卻做不到憑空治病,只有經過各種儀器精密檢查之後,才能有條件找到班婼變得嗜血的原因,根本就不可能僅憑描述,就能判斷班婼的情況。
得知這個訊息,孫天器明白,除非是把班婼給送到西洋,否則她的症狀連查詢原因都不可能,更遑論要治好痊癒。
正當他焦頭爛額時,孫天器想起完顏家祖先提起的南巡紀事,其中,明確提到玄書鐵券中記載了陰陽魚佩的下落,這兩個東西是周朝文王和武王兩代人留下的玉佩,擁有極其神妙的力量,能夠引鬼神之力為己作用。
如果班婼的病無法用醫術來解決,那麼,剩下的就是巫術了,畢竟,她是被巫山神懲罰才變得嗜血,也許,利用陰陽魚佩的力量,可以引來鬼神之力,解開她的詛咒。
想明白這一點,孫天器就已經知道把希望全都壓在陰陽魚佩身上,這件事說起來容易,等真正做的時候,他才發現極為困難。
首先,他只是聽族裡老人提起過,這位隨金軍南下的完顏氏先祖的故事,至於那本南巡紀事在哪裡,他沒有任何線索。
唯一他知道的,是這位完顏氏祖先,曾經把記載有陰陽魚佩的玄書鐵券,埋進北宋某位太妃的墓中,只等他們佔領了南方,就可以把那墓中的玄書鐵券取出來。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南宋高宗繼位,南宋戰線也在江水沿岸拉起,等紹興議和之後,金國和宋國的關係逐漸緩和,完顏先祖也就沒了機會取走玄書鐵券,至於以後,直到金國被蒙國滅掉,都始終都沒回來過,金國始終突破不了江水防線,也就到不了那個太妃的墓葬地。
孫天器不知道那位太妃是誰,只依稀記得這太妃是完顏先祖從金國送回來厚葬的後宮嬪妃之一,結合南宋的歷史典籍,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宋欽宗的朱皇后和胡皇妃。
排除朱皇后的陵墓不在江水沿線,剩下的怕就是胡皇妃了。
由此,孫天器確定了玄書鐵券儲存的陵墓,帶著人回到江永縣。
此時的江永縣因為出過天妃,被當地官府懲罰針對,個個都過得苦不堪言,他們出身於燈影子也不能做得太過,就只是在當地裝神弄鬼,聽說天妃被沉塘後,利用湖水魚鬼之說,讓百姓把那
些天妃的屍骨撈出,予以安葬,也算是盡了同為太平軍同袍的仁義。
再之後,孫天器只讓燈影子守在江永,找出一切辦法找到胡太妃的墓,可惜胡家對這一點極為謹慎,始終都沒透露出一絲訊息,若放在其他人家身上,他早就把胡家給五花大綁嚴刑逼供。
他顧念胡家出過帶著百姓抗爭的天妃,反倒不能貿然行事,傷害太平同袍的家族,只能對胡家網開一面,永遠以暗訪為主,從不肯動用武力,同時,他繼續在背地裡調查鬼方宗的動作,看看有什麼突破口。
嶽觀潮他們去江永縣調查女書後,他正好藉著機會,以老天妃靈魂生亂的機會,蠱惑胡家給出胡皇妃的陵墓方位,好開墓取出玄書鐵券。
在之後,就到了最近,他在巫山的眼線通知他班婼已經甦醒,他這才現身巫山縣。
眾人聽著孫天器的話,能經歷三十年不變目標,算得上是用情至深,這三十年他雖然沒陪著班婼,卻已經是用盡了力氣尋找解救她的方法,也對得起班婼三十年瘋癲痴迷的付出。
“我還以為,你早就從巫山離開,沒想到,這三十多年,你一直都陪著我。”
班婼瘋癲三十年,一醒來發現孫天器這幾十年一隻都在巫山關注著自己,感動之外也有一絲慶幸,如果自己仍然沒有被喚醒,那,他豈非要一直等下去。
孫天器嘆了口氣:“當年,要不是你提前通知我鬼方宗的陰謀,我還不一定能走得出去,我既然是迫不得已離開你,又怎麼可能不牽掛著你,這幾十年我若是無事,就會喬裝打扮來巫山,這裡登高望遠,可以直接看到朝雲山莊,我找不到醫治你的法子,也只能用這種方式陪著你。”
“既然是鬼方宗的詛咒,你怎麼可能突然清醒了?”
孫天器的眼神極為關心,他既害怕這是鬼方宗的又一陰謀,也害怕班婼的清醒是曇花一現,很快會消失。
班婼眼神疑惑搖搖頭:“我暫時也不清楚,是這些人用皮影喚醒我的。”
“那,當時你是什麼感覺?”
孫天器又問道。
班婼斟酌片刻:“我瘋癲時,記憶是模糊的,腦海裡只有一種聲音,那就是變成野獸,嗜血殺人,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畫面和聲音,在這些聲音之外,或許我還殘存一絲理智,只是,只要嘗試回想起以前的記憶和身份,頭就會像拿針一樣極為疼痛,似乎,有個什麼東西在頻頻阻止我回想起以前的經歷。”
“這些皮影被我看到後,就好像有一種魔力,不斷將腦海裡的障礙撕開,將我的記憶全都放進來,我這才能完整回想起我的記憶,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清晰時,我也就醒了。”
徐俠客聽著班前輩的話,朝她點點頭:“和我猜的不錯,大概,是鬼方宗給你下了某些記憶禁制。”
“記憶禁制?”
眾人好奇起來。
“對,記憶禁制。”
徐俠客解釋道:“記憶禁制,就跟符
篆禁制一樣,可以封鎖人的所有記憶和理智,如果把一個人比作裝滿水的罐頭,那,記憶禁制就是把罐頭裡的水取出來,甚至,還能在裝入原本不屬於罐子的髒東西。”
“對應班前輩的情況,就是鬼方宗在封存她記憶的同時,還利用催眠和禁制,給她灌進不屬於她的野獸魂魄,這樣,她雖然看起來還是個人,實際上,心智和認知已經是野獸,不再屬於人。”
“我想,也唯有這種情況,能解釋她的狀態,這些皮影屬於上古巫術的一種,本身它們就有容納魂魄的作用,很可能是她身體裡的意識被皮影給吸納出來,她原本的記憶當然也就隨著理智一起回來了。”
“真的假的?這記憶禁制真的那麼厲害?”
嶽觀潮眯起眼睛,滿臉寫著不信。
徐俠客鼓起腮幫子,解釋道:“我不知道記憶禁制厲不厲害,從鬼方家族的特殊能力來看,他們既然能讓意識在家族後人間流傳,大概給一個活人植入某些意識,是完全能實現的,禁制之意,本身就是為了避免宿主破解,除非是從外解開,光靠他們自己,就是千百年也未必能衝破。”
宋思媛聽著他的解釋,咳嗽幾聲反駁道:“我反倒不那麼認為,你們還記得我們見過的觀落陰吧,用的就是催眠類的技術,如果班前輩的理智和記憶是被封鎖起來了,那大概是被人用催眠篡改了記憶,並且下了記憶錨點。”
“不是,篡改記憶我能理解,記憶錨點又是什麼?”嶽觀潮已經被繞暈過去。
“打個比喻。”
宋思媛拿出桌面上的信紙,劃出三個上下堆疊的格子:“人的記憶全都畫在這張紙上,最底層的格子代表她原本的記憶,第二層格子代表鬼方宗修改的關於野獸的記憶,為防止她找到底層記憶,又在這兩層記憶之上加了個鎖,這把鎖就是錨點。”
她頓了頓,語氣神秘起來:“一旦班前輩想要恢復理智,回溯記憶時就會碰到這個錨點,她想要衝破錨點找回記憶,這個錨點就起了作用,讓原本修改的錨定記憶湧進腦海,替換為類似野獸的記憶,外在表現就是嗜血癲狂,越是努力回想起往昔,可能外在的瘋癲就越是嚴重。”
“皮影的作用,剛好就相當於強行用她經歷的記憶,對這個記憶錨點發起衝擊,直到錨點被底層記憶衝破,二者記憶互相合流,這才讓她找回記憶,同時也恢復理智。”
徐俠客和宋思媛各執一詞,說起來也都像那麼回事,眾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看向班婼。
她搖了搖頭:“鬼方宗的秘術,我們是猜不到的,哪怕是我會觀落陰,也只是會用而已,對於觀落陰如何形成的,以及連線的情景是什麼,我至今都一無所知。”
既然分析不出結果,就只能把話題先扯開,嶽觀潮又問道:“孫兄,既然你都在調查鬼方宗那麼長時間,知道他底細了嗎。”
提起這一點,孫天器神色嚴肅點頭道:“基本清楚了,鬼方宗的來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