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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人數來說,他們加上武衛,滿打滿算也不過才二十人,面對近百人的隊伍,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從手段來說,如果妊東近所說為真,光是憑藉他們幾個,怕很難找到真正的巫神祭壇。
甚至,妊東近很可能在背地裡還留有後手,哪怕他們什麼都不在乎了,從祭壇裡離開,也未必就能安穩出峽谷。
一句話,妊東近幾乎把路給堵死了,嶽觀潮心中盤算著他們的勝算,眼看條條道道不如人,心裡已經知道該怎麼做。
“烏老伯,我們現在也不是硬碰硬的時候,照我看,妊東近已經賴上咱們,就在後面貓了那麼久,估計不會那麼容易叫我們走。”
嶽觀潮說完,烏彌封站出來,朝妊東近點了點頭:“我倒要看看,你妊東近這個喪家之犬,還能怎麼折騰。”
“請吧。”
嶽觀潮他們收下刀刃槍口,被妊東近引著往祭壇外走去,眾人走走停停,沿著牛首神殿的脈絡主道趕往偏殿,等走到雲神殿前才停下腳步。
嶽觀潮抬頭看去,這座雲神殿位於牛首神殿東北方向,是座前院中殿後樓的套式院落,和周圍的其他神殿共同構成規整嚴肅的殿宇格局,可見高大牛首金鴟掩映薑黃院牆,屋簷時有時無,院牆高聳不可攀。
吱呀一聲,他們開啟雲神殿的門樓,嶽觀潮他們走進院落後,那方形院落寬如廣場,四面各有遊廊環繞,中間鋪設灰石板,規整嚴肅,平坦開闊,院落盡頭的神殿燈火通明,恍如宮闕,一些武衛站在神殿外,時刻保護著院落的安全。
屋簷廊橋下,堆滿了柴火雜物,院落裡堆積木箱櫃匣、車馬籮筐,還有那許許多多的衣食器物,皆是整潔有序對方,很明顯是有人長期生活在這裡。
“照這個架勢來看,妊東近壓根就生活在整座祭壇裡,這些雜物全是他的嘍囉留下的生活用品,可他到底住在這裡做什麼,我反倒是不理解了。”
宋思媛的疑問,嶽觀潮也早憋在心裡,壓低聲音解釋道:“也許,就是為了躲姜烏聯軍,這座祭壇建築群算是在峽谷深處,又被封丘森林包裹,輕易找不到這裡,也就是說這裡最安全,妊東近要是想躲避峽谷三十年,這裡不是最合適嗎?”
他們說話時,眾人已經被妊東近帶進雲神殿,走進殿內,廳堂寬敞高闊,燈火通明,可見雲神銅像高達躍層,近乎於支撐起殿頂,以頂天立地的姿態,定於神殿中心。
這座祭祀殿宇被分為三部分,以“皿”形為界,中間是神像,兩側棟樑分割空間,垂下青銅簾子和金紗帷帳,隱隱約約中,可見不少巫峴天女和青銅槐樹,有階梯通往二層樓,雕欄畫棟,窗花精美,高掛“議事堂”匾額。
料想,二層就是妊東近的議事堂,專門用來處理殘部庶務。
再往上就是僅能走人通行的迴廊閣樓,直接可以通往神殿外的雕窗露臺,頭頂青銅鳳尾花燈燃燒數十支蠟燭,迸發出明亮火光,燒得周圍明晃晃、亮堂堂、熱乎乎。
嶽觀潮把這座雲神殿的格局大致熟悉後,又把目光集中在雲神銅像上,對眼前的神像頗為好奇。
這座神像分為兩部分,人身和物身,人身的部分面色白皙、眉眼精緻、面寬有福、線條流暢,就好像巫峴天女,以女性神祇的樣貌穿著純白泛金紋的圓領寬袍,烏髮披肩戴著圓形花冠,那九樹星辰冠以枝條和星辰為元素,編織出美麗頭冠,可見頭頂閃著光芒,分外雍容華貴。
從腰部開始,翩躚的白紗裙襬中明顯是線條流暢的祥雲,無數捲曲自然、大小各異的層疊捲雲堆積出她的曼妙裙襬,就好像是個蛇尾般朝後彎曲,以圓潤弧線支撐起身體。
仔細看,雲神雙手朝上託舉,手捧一個雕刻精美的寶石圓盤,上面有星辰日月、風雨雷電諸多自然元素,眼神不喜不悲,大有悲憫蒼生之感,這神像儘管是銅像,表面油彩顏料勾勒身體,比之活人還要生動,隨著燈火輝映,好似隨時都會活過來,看得人心中大呼神奇。
“雲神,是什麼神?”
烏彌封他們見到雲神,手貼在心口行了禮,他這才解釋道:“巫峴十二神中,泰乙為天道之神、風神為行風之神、雨女為施雨之神、司命為獎懲之神、少中為生育之神、山巫為高山草木之神、陽神為光明之神、靈神為月神、河君為水神,除此以外,還有並不象形的天神與地神。”
“雲神,所代表的是天空。”
“天神不就是天空嗎?”
嶽觀潮不是很理解,既然設立天神,又為啥再單獨設定一個雲神。
“當然有必要,你知道為什麼天神和地神沒有具體形象嗎?”
烏玄羽的話問得嶽觀潮好奇起來,抖了下眉毛:“願聞高見。”
她看著神像徐徐解釋道:“巫族的所有神靈,都是以自然神為主,像什麼日月星辰山川河流都能成具體形象,只是天地較為特殊。”
“他們不像日月星辰各有形狀,也不像山川河流各有用途,在巫民看來天地就如同空氣常伴人左右,不會以具體形象示人,任由巫民在天地間隨意折騰,如果非要把它們比作什麼的話,巫民更願意把天地比作蛋殼,天地是蛋殼,日月星辰、山川河流、花草樹木、飛鳥蟲魚都位於蛋殼裡,人也在蛋殼裡繁衍生息。”
“但是,蛋殼也只是蛋殼,並不對人施加任何影響。”
“不對吧,太陽東昇西落,月亮引潮漲落,不就是天空對人施加的影響嗎?”
宋思媛反駁道。
烏玄羽見他們還沒明白,繼續解釋道:“是啊,太陽東昇西落,月亮引潮漲落,星辰掛滿天穹,這些東西都是蛋殼裡存在的東西而已,這不是天地對他們的影響,這是天地間的百事百物對他們的影響,巫民們只知道頭頂天腳踩地,他們生存於天地之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巫民對天地的概念跟這句話類似。”
宋思媛聽了烏玄羽的話,腦海中立馬蹦出一句古話,這句話的意思是天地生育萬物,卻又任由萬物自然生長,不對誰特別好,也不對誰特別壞,一切隨其自然發展。
她的話明顯是說對了,小魔女眼中閃爍光芒點點頭:“嗯,對,就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在這種情況下,天地也就不具有具象形象,只作為天神地神接受供奉,但是,按照巫族的觀念,天地有高低,人也有尊卑次序,那麼神祇也就有主神和配神。”
“天神的配神,就是雲神!”
小魔女咳嗽幾聲,繼續解釋道:“巫民覺得,天空中最多的東西是雲,日月藏於雲中,星辰綴在雲端,風雨雷電自雲中產生,甚至,雲層還會影響光線,雲就像天的妻子,看護著天空裡的一切東西。”
“在這種思想下,巫民把雲理解為天的妻子,雲神信仰也就產生了,雲神在巫民眼中是天空之神,也是天象之母,永珍之神,無論是晝夜輪換還是星辰流動、雲霧雨水,都要受雲神的管轄。”
“同理!”
烏玄羽看向眾人:“地神的配神是山巫,山巫為山川草木之神,又因為河流發於山川,也被看作是河流之母,無論是山川草木還是河流湖泊,多是由於高山積水產生,這一切的一切都依託於地神,山巫則是負責管理地面所承載的一切。”
“他們的關係就是這些。”
話音未落,身後傳來拍手聲,妊東近在一旁拍手稱快說道:“果真是烏家的孩子,比你大伯還要聰明,宴席已經預備好,各位入座吧。”
妊東近拍了拍手,殿宇外開始有武衛魚貫而入,他們個個手上都抱著桌案,上面菜豐盛,陳列精美,不過片刻功夫,就已經在神像前擺出“凹”形圖案,帷簾全部拉開後,宴席也算正式開始了。
妊東近坐進主位舉起一杯酒,其後,武衛彷彿收到訊號,把桌案上的菜餚全部掀開。
噹啷,蓋子碰撞鍋邊,發出清脆聲響。
他們面前的鍋蓋,陸續被掀開,鍋中烹煮的東西還在冒泡,在滾湯熱油中沉浮不定,濃郁肉香隨著湯水鮮味撲進鼻子,饞得人口水直流。
眾人自從進入峽谷後,只能吃帶著的乾糧,哪怕是到了老摩的部落裡,他們連個正經炊具都沒有,吃的也是粗茶淡飯,猛然聞到肉香,確實叫人口舌生津。
嶽觀潮拿起勺子,正想看看鍋裡煮的是什麼,熱湯咕嚕冒泡後,自動把鍋裡的東西往上翻騰,等那東西浮出水面,一顆被煮得脫落掉肉,露出半臉骷髏的嬰孩頭顱,正對著他的眼睛。
黑洞洞的眼眶早已煮出腦髓,眼珠子掛在眼瞼附近提溜來回,泛著油光肉香!
“啊~,這是嬰孩腦袋。”
烏玄羽她們從鍋裡撈出嬰孩頭,嚇得勺子丟出去幾米,身上後背炸起汗毛,恨不得連手腕子都甩出去。
嶽觀潮見此一幕,正準備拿起獵槍,卻被身後的武衛拿獵槍頂住腦袋,只得作罷。
“別擔心,這不是人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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