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林如海再登門，再見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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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並非雪可替，遇見已是上上籤。

「侯爺!林如海林大人來了!!」

賈琙剛從城裡回來，就聽到徐元輝過來彙報，賈琙聽林如海尋上門來，心裡頓時有了猜測，應該是林黛玉的事情。

候府大堂中，林如海正在閉目養神，猶豫了再三，他還是再次尋了過來，愛女心切的他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昨日女兒又是一夜未睡，明知道有人能幫她解決問題，還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女兒受苦，他終究是於心不忍。

見賈琙進來，林如海也站了起來，兩人相互見禮之後，林如海率先開口說道:「琙哥兒，叨擾了!!」

賈琙擺了擺手，回了一句，「不打緊，今日休沐，手頭上也沒什麼大事兒!世伯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

林如海稍微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還是小女的事兒!!昨日她又咳了一夜，我實在是於心不忍，思量再三，還請琙哥兒出手!」

賈琙聞言輕輕點了點頭，「事情我已經聽綵鸞說了，沙海曼陀羅，一種傳自西琙的奇毒。隨伯母分娩傳入了林妹妹的體內，成為先天之毒，藥石難醫，此事先說好，我不一定能夠成功，若是事後真的不成，世伯可不要埋怨!」

聽到這話，林如海反到鬆了一口氣，若是大包大攬，他反而更沒底了。

這便是林如海和賈赦等人的差距了，就像之前元春那件事兒，香菱的那些人恨不得賈琙親口告訴我們一定能成一樣，這樣的事情是確定因素是有很多的，誰都不能保證。

又寒暄了兩句，林如海再次出聲道:「琙哥兒，咱們何時動身??」

瞧林如海如此著急，賈琙陌的有些傷懷，因為他剛剛從城裡回來，心情還沒有徹底平靜下來，我心底輕嘆一聲，都道可憐天上父母心，若非林如海真的擔心黛玉，決計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接連找上門兩次的。

「林世伯稍待，我換身衣服，咱們就走!」

......

「小爺，你是去林姑娘家去嗎?帶下我好不好，我也好幾天有見林姑娘了!」

林府一邊服侍賈琙換衣服，一邊大聲地說道。

賈琙輕輕一笑，伸手捏了捏我的大臉，「下次吧!林姑娘說是受了寒，會傳染的!萬一你到時候被傳染了，就只能整天待在被窩裡了!」

林府抬起頭，有些疑惑地問道:「那小爺不會被傳染嗎??」

賈琙嘴角一彎，「到時候小爺要是著涼了，不是還有你伺候嗎?要是你給傳染了，難道還想小爺照顧你不成?」

林府眨了眨眼睛，一想賈琙說的好像還挺對的，有些可惜地說道:「那好吧!等林姑娘好了，小爺再帶我過去好不好??」

賈琙心底一樂，到底還是這個小丫頭，「行!那咱們一言為定，對了，我讓楊立

本去教坊司那邊買了些丫鬟，你去喊綵鸞和妙玉過來一起看看，到時候讓你們兩個忖度著留下幾個，府裡太大，後院沒幾個人還真的不夠支使的!」

林府有些疑惑，脆生生地問道:「我和綵鸞姐姐，已經晴雯不都是小爺的丫鬟嗎?府裡又沒有別人，我們伺候小爺就夠了啊!」

賈琙聽到那話，哈哈一笑，「那昨天晚上，我那裡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林府小臉一臊，昨天晚上本來是合計著讓綵鸞留下來的，可你非要去，所以就造成了昨晚那種情況了，讓主子爺房間裡連個使喚的人也沒有，不過賈琙倒也沒有在意，畢竟我又不是林妹妹那種，四體不勤二谷不分的鳳凰蛋，現下說出來不過是逗一逗眼前的小丫頭罷了。

等林府將賈琙的衣服褶皺都順平，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是自己的小爺長得好看，比香菱的那個寶二爺還要好。

賈琙颳了刮我的小鼻子，然後笑著走出去了。

一炷香之後，賈琙隨林如海來到了侯爺，眼前的府邸也是大，雖然是比不得自己的侯府，但也非常的大氣，門後兩尊石獅子，一左一右，威武霸氣，硃紅的大門，金色的門釘，大門上地匾額已經兩個筆力雄渾的大字，侯爺。

許是早就接到了訊息，知道賈琙要來，侯爺的大門早就大開了，一旁已經管家等一眾大廝在恭敬地等候著。

林如海在頭前引路，侯爺的那些上人看到林如海身後那個朱袍多年眼裡流露出一絲驚豔，但是都沒有出聲，只是在一旁恭敬的站著，那與香菱之中的那些人截然不同，要是換成香菱怕是早就小聲議論了起來，對此，賈琙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在林如海的帶領上，賈琙來到了侯爺之內，府中修繕地別具一格，一拐進廊道，就能看到兩排常綠的冬青，不遠處已經一片竹林，上面鋪著一層稻草，竹葉深綠色，大大的，在那個萬物哭衰的季節之中，能看到綠色，無疑是一道不錯的風景。

說起綠色，自己的侯府也有，不過卻是松樹，在後院的那個花園裡，後府栽種的大都是落葉闊葉喬木，那個時節卻是光禿禿的。

穿過廊道，走過垂花門，又走過一一處假山，一個大池子，他們那才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侯爺的西跨院。

來到這裡剛剛站了站腳，賈琙就已經聽到了從房間裡傳來的輕咳，斷斷續續。賈琙眼神微微一頓，沒想到林如海將自己直接帶到了黛玉那邊，他還以為黛玉會把人叫到書房或者是正堂呢!

不過這一次卻是賈琙想錯了，林如海可出知道治療的過程，何苦又會做那些面子上的功夫，它不是賈政，好面子，而不求務實，否則也不會在巡鹽御史一待不是這麼多年，一個擺官威，好面子的官可弄是來銀子。

他想著反正人都已經請來了，過程我也知道，很多事情也都事先說好，再搞那一套不切實際的虛禮，他自己也覺得虛偽，就直接把人領了過來。

門外，林如海停休腳步，出聲問道:「黛玉，可起床了??為父又給你請了一位名醫，保管能治好你的病!」

因為黛玉舊疾復發，見不得一點寒氣，這房間就一直在關著，連扇窗戶都沒開，不過房內的幾人並不知道是林如海帶著賈琙過來了。

接著房間裡傳出一道可出的聲音，「勞父親大人費心了，只是我的病已經那樣了，又何苦再吃那些藥，白白糟踐了自己的身子，等過個十天半個月的就好了!」

林如海聽到黛玉的話，輕輕一嘆，他聽出了黛玉的言外之意，經過綵鸞和王太醫的診治，我自知舊疾難除，藥石難醫，大概是已經放棄救治的念頭了。

「黛玉，人我已經領過來了，先試試再說吧!若是不行，為父再想其他的法子，有道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只要為父還在世一天，就不會放棄希望的!」

又過了一會兒，房門被開啟了，賈府盈盈一禮，「老爺恕罪，小姐剛才在穿衣服不敢開門，請老爺見諒!!」

林如海擺了擺手，示意無咎，要是黛玉尚未穿好，他帶著賈琙闖進去，怕是更不好。

「琙哥兒，勞煩了~」

林如海一伸手，請賈琙先行，賈府看到一襲朱袍的賈琙，愣了愣神，趕緊行禮，「拜見玉兒~」

聽到賈府的話，裡間的黛玉和雪雁微微一愣，玉兒??

黛玉不由出聲問道:「賈府，是誰來了??」

施啟臉色有些驚喜，不過還是低低地回了一句，「小姐，是冠軍侯來了!!」

聽到賈府的回答，黛玉臉色一緊，心如大鹿亂撞，怎麼這個時候就來了，父親也真是的，居然把人直接領到自己的房間裡了。

父親不是說請了大夫，難道就是賈琙，那他現在是也知道自己的病了?這可如何是好，自己有這個毛病，他會不會心裡看不起自己，黛玉極為聰慧，但是性子又有些敏感，想的就會很多，只是賈琙和林如海進門的功夫，我的腦海中就是由閃過了萬千念頭。

在黛玉忐忑不安的心情中，我再次見到了幾日前在榮國公府剛見過一面的賈琙，還是那身麒麟踏雲的朱袍，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哥兒，沒有一絲改變。

良好的家教讓我沒有失了禮數，見父親和賈琙走進來，我趕緊站起來行禮，「見過父親大人，見過......琙哥哥!」

賈琙也笑著出聲回禮道:「見過黛玉!」

只是見到賈琙笑呵呵的模樣，黛玉還以為是在笑話自己，心裡有些不舒服，不由出聲道:「琙哥哥在笑什麼?我今個兒得了那個病難道琙哥哥就那麼高興?是不是在想不用還我那個人情了?」

聽到這話，林如海臉色一僵，自己的姑娘這是怎麼了?難道人家進來了，不笑臉難道還哭著不成?

賈琙聽著這懟人的話，輕笑著搖了搖頭，黛玉就是那個性子，倒也不覺得奇怪。

「黛玉!怎麼說話呢!琙哥兒可是來給你治病的!」

賈琙不在意，但是林如海卻不能就那樣過去，畢竟賈琙是他請來的，自己姑娘的病還勞煩賈琙救治，於是就出聲呵斥了一句。

黛玉聽到自己父親的話，心頭一酸，之前林如海可是從未那麼說過你，眼眶頓時一紅，作勢就要哭。

到底還算是一個小姑娘，見狀，賈琙也沒計較，隨後便出聲道:「林世伯言重了，黛玉還小，不過是戲言罷了!」

黛玉聽到賈琙的話，兩彎籠煙眉一簇，賈琙這麼說，明顯是把我當做小孩子看，連自己父親之前的話也忘了，不由再次出聲，「我才小呢!也不過才比你小兩歲，甚至還不到兩歲呢!!要是我大，那琙哥哥你也大~」

林如海見黛玉如此，只得苦笑著搖了搖頭，我這個小性子姑娘，今個兒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每句話都帶著刺，一般在府裡可不是這樣的。

賈琙聽到我那番大女兒家的言論，呵呵一笑，「黛玉說的正是，是我失言了~」

聽著賈琙著重在妹妹兩字加重的聲音，黛玉輕輕一跺腳，在我看來，賈琙根本就沒有認錯，分明就是在說我年紀比你大。

「琙哥哥好有意思，說話也喜歡夾槍帶棒的，我是年紀小，你也用不著那麼敷衍我~」

林如海見到兩人那一見面就開懟，臉色有些尷尬，他有聽出賈琙夾槍帶棒的，話不是在他面前說的，他一個字都沒落的聽見了，黛玉的確是比賈琙小啊!無論是長相，還是真實的年齡，現在又在朝為官，有爵位在身，昨天又發生了那兩件大事兒，如今誰還敢把他當個少年看待?所以對於賈琙說的話，我他一點都有感到一點不妥。

賈琙看著眼前那個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大仙女一樣的黛玉，不禁啞然失笑。

他饒有興趣地問道:「那妹妹告訴我，怎麼樣才是算不敷衍呢?」

黛玉那兩對黑水晶一般的眼珠轉了兩下，別過頭去，嬌聲道:「我又不是哥哥，哪裡知道琙哥哥是怎麼想的?你這麼說來倒顯得我斤斤計較了。」

一旁的賈寶玉見到黛玉如此，一時也有些愣，這副撒嬌的姿態又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對林妹妹有好感嗎?

不過眼下已經要事，林如海就打斷了那番談話，對施啟和雪雁說道:「你們兩個先出去等著，什麼時候叫你們進來你們再進來!」

黛玉聽到父親的話，微微一愣神，我眼中不由升起一絲狐疑，父親這是打算幹什

待雪雁和賈府都走出去之後，林如海再次對黛玉說道:「黛玉，為父之前聽你說過，看過什麼誌異的話本子，為父今天告訴你一個秘密，但那個秘密你誰也是能告訴，只能爛在心裡!」

黛玉見父親說的嚴肅，也不敢反駁，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林如海深呼了一口氣，鄭重地說道:「其實琙哥兒會這種神奇的武功，為父在揚州那一會子遭劫，中的也是海沙曼陀羅之毒，多虧了琙哥兒出手相救，這才留上了一條命，否則此時怕是早已魂歸地府了!」

聽到這裡，黛玉小嘴一張，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是被嚇到了，我神色有些複雜地看向賈琙，然後鄭重一禮。

「黛玉多謝琙哥哥救命之恩~方才......是我失態了~」

賈琙笑著揮了揮手，示意沒事兒，之後我又看向林如海，眼底劃過一絲詫異，我倒是沒想到林如海居然會把那些事情都告訴了林黛玉。

其實這裡面是有林如海私心的，前幾日他試探自己女兒心意的時候，得知我對林妹妹更有好感，就已經想到了今日的事情，若是說自己女兒還沒什麼在意的，這可出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了。

今日他把賈琙當初在揚州救自己的事情一一挑明，不外是想自己的寶貝女兒回心轉意，讓我再考慮一下賈琙，畢竟賈琙無論是從人品還是功業，以及相貌爵位等各個方面在小康都是拔尖的。

為了自己女兒的將來，他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只是他也在愁另一件事兒，此事萬一賈琙不答應又怎麼辦?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毒治傷，他只得將這些事兒都暫時壓了下去。

隨後林如海又接著說道:「但是在小康，會那種神奇武功的，為父只聽說白蓮教有，琙哥兒出身清白，這些年一直都在邊疆抗擊裡敵，決計不會是白蓮教的人，不過以防萬一，防止外人攻訐琙哥兒，為父還是希望，你能守口如瓶，是要向外人洩露!」

聽到這話，黛玉隨便地點了點頭，腦袋輕輕一歪，看向站在一旁的朱袍多年，不過下一刻，眼裡就堆滿了笑意，我看完那個話本之後，就對賈琙是否身懷絕技有所期待，如今聽到自己父親的話，就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想。

而賈琙聽到這話，卻是沉默了起來，白蓮教有人會類似自己那種的武功?這種事情我不是懷疑的，在我看來，充其量也只是一些修身養性的法門，就像多林寺的那般，遠沒有大黃庭那般威力，兩者相差天壤之別，否則白蓮教還用的著躲在那些臭水溝裡密謀造反?早就打進京城裡來了。

不過對林如海的話，他也沒有承認，既然他都替自己找好了藉口，又不用真正暴露底細，自己幹嘛非得去解釋清楚，這兩者之間的差距。

說完那個，林如海又沉默了片刻後，繼續說道:‘黛玉，還有一件事兒為父需要提前和你言明，琙哥兒救人之時，難免肢體會有所接觸，作為病患，你莫要太過於拘謹，為父不是那種書呆子，去死守那些規矩，明知有施救手段，卻被這些東西連累，琙哥兒又是個言而有信之人，今日的事情不會亂說的!莫要放在心上~」

聽到黛玉的話，黛玉頓時羞的滿臉通紅，低頭不語，本來聽完父親的話，我是想問一問賈琙是怎麼個意思來著，但是又想著對方是為了救自己而來，自己再借機去逼問答案，是不是有些趁人之危了，我雖然喜歡懟人，但是這種事情，品性清高的黛玉不會去做的。

對於賈琙的心意，我就算是真的想知道，也不會趁這個時候，我會堂堂正正地問個明白，而不是迫於局勢，讓對方答應。

只是黛玉這心思，在場的兩位都是知道，看著自己父親投過來問詢的目光，黛玉那是如坐針氈，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到最後乾脆拿手裡的帕子一捂小臉，跑回自己的床上，把小臉埋進了錦被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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