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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一年(1542)年6月24日,今川家大軍回到了吉田城,對東三河的消化和吸收也正式納入議程。渥美半島的東三河地頭蛇戶田家已經在之前的叛亂裡被徹底清除,大澤基胤的檄盾備在攻陷了田原城後,依據法度將謀逆的戶田家族滅。戶田家原本的領地中,一部分補償給了先前被戶田家侵吞了土地的牧野家,另一部分則被今川宗家收為己有。
至於族滅的請示文書,今川義元直接選擇了逃避——他沒有開啟,而是讓大澤基胤發給了今川館的太原雪齋處理——太原雪齋也做出了今川義元意料中的處置。不知道這樣的“偽善”能否緩解今川義元良心的拷問,逃避雖然可恥但或許有用?
從家族利益的角度出發,太原雪齋的處置也一貫是正確的。有最強的戶田家作前車之鑑,其餘豪族也不再敢造次。今川義元向西鄉家、奧平家、管沼家等東三河豪族們發出指示,要求他們交出人質,理由就是戶田家的反亂令今川家對東三河豪族失去了信任。奧平家、管沼家這兩家較強大的豪族還想交涉一二,可是其他豪族早就乖乖聽命。無奈之下,他們也只得交出了自家子弟,送至吉田城,由小原鎮實監管。由此,今川家完成了對東三河的進一步控制。
雖然今川家還沒有對東三河的豪族進行檢地,也並未徵召過他們參與作戰。但願意上交人質,已經意味著東三河在事實上接受了今川家的領導,而不是隻把服從停留在口頭層面。
“如果這些豪族有異動,你不會真的把人質全砍了吧?”臨行前,今川義元忽然想起了小原鎮實當年在掛川城力主要斬殺所有叛亂豪族人質的發言,有些不安地確認道。
“人質收來不就是為了殺的嗎?”小原鎮實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差點沒把今川義元給噎住,“他們如果叛亂了,誰先反我就先殺誰家的人質,扒皮充草掛在吉田城的城頭。”
“那希望他們千萬別叛亂。”今川義元后怕地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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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一年(1542)年6月27日,今川義元率領主軍抵達了掛川城。一路上,從遠江集結而來的各家豪族的部隊已經先後解散,迴歸領地,旗本安遠備也回到了駐地西崎城。跟著今川義元的,就只剩下身邊的檄盾備和朝比奈備。天色已晚,明天就會回到駿河地界。朝比奈泰能於是在掛川城天守閣裡備下酒宴,款待今川義元。
說是酒宴,那還真的就是“酒”宴。吃得總共沒有幾個,酒瓶、酒壺卻是堆積如山。今川義元雖然有些酒量,但從來都不喜飲酒。不過朝比奈泰能性質大好,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裡灌著,今川義元也只好陪他淺酌一二。朝比奈泰長、朝比奈泰智、朝比奈親德等人看不下去了,紛紛給今川義元賠罪,吩咐後廚好歹上幾個熱菜給今川義元。
“酒有這麼好喝嗎?”今川義元在等飯菜的時候,向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的朝比奈泰能笑著打趣道,“備中守每天從早喝到晚,就沒停過。可我覺得這酒的味道也沒什麼好的,還有些嗆,無論如何都不是什麼好飲品。”
“哈哈,殿下,這你就不懂了吧。能讓人上癮的,從來不是什麼‘好喝的’、‘好吃的’,都是有怪味的。”朝比奈泰能抹了把嘴,拎著酒葫蘆撐著桌子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靠到了今川義元身前,用肘子撐著桌案,俯身下來笑道,“煙啊,酒啊,哪個第一次吃,不是把人嗆得不輕?可最後最讓人上癮的,還是這些有怪味的。”
“為什麼呢?”今川義元笑了,他也是第一次聽到朝比奈泰能這種解釋。以前遇到的酒鬼(特指太原雪齋),都是說著什麼酒有多好喝之類的。
“因為不喝更難受呀。”朝比奈泰能用酒葫蘆重重地砸了砸自己的腦袋,酒水都飛濺出來,“你們沒有上癮的人是不明白的,不明白一天不沾酒有多不舒服。就是因為不喝太不舒服了,喝一口可以緩解這不舒服,不就是另類的‘舒服’嗎?你們不上癮的人,本來也沒有不舒服,自然不會覺得喝酒有多舒服。”
“哦,這樣嘛,那備中守當年是怎麼上癮的呢?”今川義元看朝比奈泰能酒葫蘆裡的酒都撒光了,便自己斟了一杯酒,送到朝比奈泰能面前,朝比奈泰能立刻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喝醉了,腦子就亂了,就記不起事了。這世道下,能被記起的事情多半都是煩心的,能忘了簡直再好不過,就能過個一兩時辰的舒坦日子,還能睡個好覺。”朝比奈泰能難得地吐了些苦水,這還是今川義元第一次見他在自己面前說喪氣話。
“備中守居然有什麼發愁的事情嗎?”於是今川義元也笑著揶揄了一句,幫朝比奈泰能恢復了他以往的人設。
“哈哈,騙殿下的啦,我就是單純想喝酒!”朝比奈泰能也立刻順著話大笑起來,隨後打了幾個酒嗝,竟靠在今川義元的桌案上就這樣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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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今川義元洗漱完了就準備出發。朝比奈家的人都說,朝比奈泰能這樣宿醉一場,怎麼說也得正午才能起來了,今川義元也不打算等他了,和朝比奈泰朝、朝比奈泰智、朝比奈親德等人道別後就讓部隊開拔了。
然而他的人還沒走出去多久,後面就忽然騰起了馬蹄塵。今川義元駐馬回頭望去,發現來人正是衣衫不整的朝比奈泰能,身後追著幾個有些狼狽的侍衛。近了些才發現,朝比奈泰能的身前還馱著一個3,4歲大的小男孩。
今川義元見狀也脫離了佇列,拍馬向後迎去。
“殿下。”朝比奈泰能一邊招呼身後跟來的侍衛留在遠處,一邊自己策馬來到今川義元馬前,拍了拍懷裡那個還不諳世事的孩子,“犬子松千代,就送去今川館給您當個侍童吧,也讓他張長本事。”
朝比奈泰能說得委婉,但今川義元又怎會不明白此中含義?一般而言,重臣都會把家中子弟送來送到家督居城當人質,朝比奈家也不例外。家裡的嫡長子朝比奈泰朝一直都在今川館作為今川義元的侍衛。按理說,沒必要再把嫡次子也送來。
見今川義元露出了困惑的神色,朝比奈泰能卻只是爽朗地笑著,似乎沒有興趣和今川義元解釋他所謂的“煩心事”,而是開玩笑道:“怎麼,殿下看不上犬子?”
“自然不會。”今川義元端詳著朝比奈松千代的面相,年幼無知的他也正揚著腦袋打量著今川義元。雖然小臉還圓嘟嘟的,但一雙濃眉大眼卻顯得格外有精神,長大後估計也是一表人才。
“那就把他拜託給殿下了。”朝比奈泰能向今川義元草草作了個揖,便一隻手提起朝比奈松千代的後脖衣襟,把他塞到了今川義元的馬上。
“這麼小的孩子,離開父母不要緊嗎?”今川義元還是有些不安心,他自己就是很小的時候被送走的,給心理留下的影響一直存在著。
“沒事的,讓他給少主做個伴吧,年紀也差不多。”朝比奈泰能倒是看得開,伸出大手在朝比奈松千代的腦袋上使勁揉了揉,把他的頭髮揉得亂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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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今川館後,今川義元把帶回來的小葵交給望月貴樹去安置,自己則牽著朝比奈松千代的手來到了天守閣,打算讓他認識認識今川五郎這個玩伴。今川義元本來還擔心有些認生的今川五郎會排斥這個小朋友,誰想到今川五郎一眼看到朝比奈松千代後就來了勁,蹦蹦跳跳地湊到了他的身邊,抬起雙手開始玩朝比奈松千代那濃密的眉毛。朝比奈松千代被今川五郎弄癢了,開心得樂了起來,兩個小孩子居然就這樣自來熟了。
“我叫五郎!”今川五郎伸出了小手,“今年5歲了!你是不是比我小?”
“我叫松千代!”朝比奈松千代也是抬起小手,使勁地和今川五郎握了握,隨後有些嘴硬地道,“今年……快4、5歲了!”
“那就是比我小,叫我‘五郎’哥哥!從今往後我們就是朋友了!”今川五郎立刻得勝一般地挺起胸膛,朝比奈松千代有些鬱悶地耷拉下了腦袋,喊了聲“五郎哥哥”。
“挺好。”一旁的銀杏笑意吟吟地看著兒子來了新朋友,自己則在懷裡擼著兩隻貓,“除了苗苗和苗小苗外,五郎他總算是有玩伴了,還會主動交朋友了。”
就在這時,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朝比奈泰朝一路小跑著來到了天守閣邊,笑著對今川義元道:“殿下,聽說我弟弟來了。”
“在這兒呢。”今川義元指了指朝比奈松千代。朝比奈泰朝立刻撲上去,想抱一抱自己親弟弟。然而朝比奈松千代卻是警惕的很,不給朝比奈泰朝抱,反倒是擺開了格鬥的架勢——在他出生前朝比奈泰朝就已經來今川館做人質了,小時候也從未見過這個哥哥。他繃直了身子小小的身子,奶聲奶氣地喝問了一句:“來者何人!”
“我是你哥哥呀,還能是誰?”朝比奈泰能不滿地插著腰,指了指自己的臉,“你看看,我們像不像?我和爹爹像不像?”
朝比奈松千代皺緊了眉頭,兩團濃密的眉毛幾乎擠到一起去。歪著腦袋思考了許久,還是不肯放下警惕,繼續擺著格鬥的架勢——看起來是腦袋不大好使的樣子。
“別說,還有點令尊朝比奈備中的氣勢。”今川義元看著精力充沛的朝比奈松千代,笑著勉勵了一句,“以後肯定是習武的一把好手。”
“我要成為全天下最厲害的武士!”朝比奈松千代被今川義元一誇就驕傲起來,高高地舉起了自己的大拇指,“把所有人都打趴下!”
“你懂什麼,小弟,想成為全天下最厲害的武士,可不止靠打架,還要會治政、會練兵!”最近一直在勤奮學習武家事務的朝比奈泰朝忙不迭地炫耀起自己的學習成果,甩出了好多朝比奈松千代一看就根本不可能懂的詞彙,想在弟弟面前狠狠裝一把,確立起自己兄長的地位。
“額……”果然,這段話把朝比奈松千代給難住了。他又歪著腦袋思考了很久,最後嘴上還是不肯服輸,硬是犟嘴道:“那我就收一個全天下最會治政、最會練兵的小弟,讓他幫我!”
“真有那麼厲害的人,為什麼是他給你當小弟,而不是你給他當小弟呢?”一旁的今川五郎也笑嘻嘻地湊到朝比奈松千代耳邊挖苦了一句,朝比奈松千代頓時急紅了臉: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收那麼厲害的小弟!”
“那就先學好蹴鞠!”今川五郎立刻從一旁捧起了蹴鞠,開開心心地跑開了幾步,一腳向朝比奈松千代踢來,“松千代,陪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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