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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時間來到了天文十一年(1542)年9月15日,今川館北山的楓葉又紅了。看著那美麗的楓林,今川義元卻只感到頭疼——他知道,他又不得不要去履約,見那個痴情的女子了。
“你要出門?”天守閣臥室內,銀杏一邊逗著兩隻小貓,一邊看著換衣服的今川義元。
“嗯,出去兜兜風。”今川義元很是不好意思地對銀杏撒了個模稜兩可的謊,心裡的罪孽感讓他剛加抗拒去見霜葉。
“帶我一起去嘛!先生!”一聽到可以出去玩,銀杏又來了興致,一下子站起了身。就在今川義元犯愁的時候,今川五郎卻突然跑了進來。
“爸爸要出門嗎?”今川五郎眨著可愛的眼睛看著今川義元。
“爸爸要去趟北山看楓葉。”今川義元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媽媽也想去,五郎要一起來嗎?”
“哇!北山的楓葉!”今川五郎也繼承了父親對自然景觀的審美,聽到美景後眼睛就亮了起來,歪著腦袋思考了片刻後卻還是搖了搖頭,看向銀杏道:“但我想踢蹴鞠!媽媽陪我去院子裡踢吧!”
“找松千代陪你玩好不好,媽媽想和爸爸出去散心。”銀杏想要推脫,但今川五郎卻拉著銀杏的裙子不鬆手:“松千代他踢不過我的,沒意思!”
“那怎麼不找爸爸陪你踢,爸爸更厲害。”銀杏又拍了拍今川義元的背,但今川五郎又再次搖起頭來:“我踢不過爸爸,沒意思!”
“踢不過才要努力呀。”銀杏笑了起來,“小孩子正是努力變強的好時候。”
“我不想努力,就想玩!”今川五郎卻依舊搖頭,索性撒起嬌來,“就要媽媽陪我玩嘛!”
“好嘛。”銀杏到底還是心軟愛孩子,經不住今川五郎這樣撒嬌,“媽媽跟你去!讓爸爸一個人去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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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了一口氣的今川義元策馬來到北山楓林,直直地來到兩人相會的那棵楓樹下。不出意外,霜葉仍然等在那裡。而她髮束的模樣也表明了這個痴心的女子仍未婚配。
“霜葉小姐。”今川義元翻身下馬,因為剛才在家裡不得不說謊的緣故,他的臉色也比較糟糕。本來滿心期待的霜葉看到今川義元是如此表現,眼神也漸漸暗淡下來。
“真的不值得。”今川義元重複著和上次一樣的話術,“我不值得你等,我們之間也絕無可能,小姐請不要再空耗自己寶貴的青春年華了,早些尋個夫婿吧。”
“今川殿下日理萬機,小女子一介民女,就不勞您操心私事了。”霜葉不軟不硬地頂了回去,“小女子覺得這樣很開心。”
“問題是霜葉小姐開心,對我而言卻是煎熬。”今川義元長嘆了一口氣,用手撫摸著心臟的位置,“每次出門見小姐,我都覺得自己在背叛自己的妻子,今天還對妻兒撒了謊。”
“這有什麼?為什麼不能直說?”霜葉有些困惑了,不解地眯起了眼睛,“男人有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前一天動情地留下摯愛詩句,後一天就移情別戀的風流才子也不在少數,殿下何必為這些事情撒謊?又何必為這些事情感到困擾?”
“這是我自己對愛情與婚姻的理念,也是我自己的私事,不勞小姐費心。”今川義元原話奉還,語氣不自覺間也有些重,“反正對我而言,每年的這次約定見面已經是一種折磨了。霜葉小姐,請在好好想想,是否還要繼續這古怪的約定吧。”
霜葉聞言陷入了沉默,今川義元也因為自己剛才略重的話語感到有些抱歉。
“真的好可笑啊。”霜葉愣了半晌後卻是笑了出來,笑容裡滿是辛酸和諷刺,“一個生怕錯過一年一次的見面機會——日日夜夜守在空無一人的楓林裡——等一個不知何時會來的人的清貧女子;和一個隨便挑一天來楓林裡走一趟就行的負心漢,究竟誰更折磨?”
“我對小姐並無男女之情,何來負心漢之說?”
“但殿下約好了每年來這裡一次不是嗎?”霜葉上前一步,不給今川義元迴旋的餘地。
“是,我的確約定好了,如果霜葉小姐堅持,我也會遵守約定每年來的。”今川義元先表示了自己的誠意,隨後非常誠懇地勸說道,“但我從霜葉小姐的朋友的角度——如果小姐把我當朋友的話——想要勸說你,真的不值得。”
“我都說了,值不值得是我自己權衡的事情,與殿下您無關。”
“可是為什麼你會對一個一面之緣的陌生人有如此的執念呢?”今川義元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維持在平靜的狀態,“我不理解。”
“我本以為你會理解的,能吟誦出那樣的和歌的殿下,為什麼會是不解風情的凡夫俗子呢?”霜葉只是搖頭,沒有多做言語。沉默了良久後,才緩緩開口道:“一年總共就只有這點時間相見,不能聊點開心的嗎?為什麼一來就要吵架呢?你知道我這一年有多想你嗎?”
“小姐,我真的需要說明,你不該把我當成您的丈夫或者愛人。你剛才這段話並不是該對一個朋友說出口的,更像是對久別重逢的情侶所說。這樣的心理很扭曲,你早晚會瘋的。”今川義元苦口婆心地勸說著,竟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好吧,也就是殿下的意思是,只要我有了丈夫和孩子,您以後就能正常和我相會,正常和我聊天,正常和我吟詩作對?”霜葉有些賭氣般地急道。
“可以。”今川義元索性應了下來,“如果小姐的丈夫不介意小姐和外人私會的話。”
“那好。”霜葉於是扭頭便走,一眼也不看今川義元,就向山林深處走去,“明年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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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川義元策馬回城,進了本丸後,正巧看到今川五郎被壽桂尼灰頭土臉地抓了回去——壽桂尼的侍女阿常手上還抱著繳獲來的蹴鞠。
“功課還沒念完,今天的字還沒識玩,又跑出來玩?”壽桂尼對今川五郎沉聲責問道,今川五郎則老老實實地低著頭,不敢和奶奶頂嘴。
這也算是今川館內的常態了,貪玩的今川五郎總是會被來巡視的壽桂尼給抓回去。不過這孩子也逗,每次都是誠懇認錯,堅決不改——但今川義元瞭解自己的母親。雖然她很耐得住性子,但是對於家族繼承人這種攸關今川家生死的大事,她早晚會有忍不住爆發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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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不久後。天文十一年(1542)年10月21日,今川館天守閣書房內,壽桂尼正和太原雪齋對峙,門口站著瑟瑟發抖的今川義元,而桌案上則躺著睡得香甜的今川五郎。
“雪齋大師,你負責的事務,老身一般是不干涉的。”壽桂尼指著今川五郎和他面前的宣紙,終於忍不住爆發道,“只是老身把五郎的教育託付給你,你卻放任這孩子不學無術。老身每次路過書房,看到他不是在和貓玩鬧、就是在顛蹴鞠,要麼就是在睡覺。”
“五郎還小,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貪玩也正常。玩累了,可不就嗜睡了嘛。”太原雪齋為今川五郎開脫道,說話的聲音也放得很輕,似乎是擔心吵醒了今川五郎。
“別的武家子弟都在廢寢忘食地用功,抓住每一寸光陰學習文韜武略,以期未來壯大家族。五郎倒好,明天給他那麼多時間出去踢蹴鞠,剩下不多的功課時間還在睡覺偷懶。”壽桂尼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重重地用柺杖在地板上敲了敲,把今川五郎給迷糊糊地震醒過來:“以後若是五郎對上其他武家的家督,可如何是好?靠踢蹴鞠取勝嗎?雪齋大師滿腹經綸,不能好好教教他嗎?”
“五郎聰明得狠,認字和算數都很快,不需要學那麼久。”太原雪齋一片拍著被壽桂尼的責罵聲驚醒的今川五郎,一邊笑著袒護道,“比承芳他小時候還要聰穎許多。”
“少時了了,大未必佳。聰穎能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養成勤勉的習慣才是正道。”壽桂尼走到今川五郎身前,嚴厲地對他訓斥道,“業精於勤荒於嬉,而五郎你尚未精於業便已精於嬉。等你這點小聰明用完了,就會被別的人甩開差距。懶散慣了,以後也不可能勤政。當上家督了,你的權力更大了,阿諛奉承的人也更多了,只會變著法子的誘惑你縱情於聲色犬馬。到了那時,今川家該如何是好?”
“怎麼感覺在說我呢……”站在門口的今川義元感到了濃濃的指桑罵槐的意味。
“更甚於你,五郎簡直是你的翻版,更惡劣的那種。”壽桂尼沒有放過今川義元的碎碎念,轉過來對他也呵斥道,“就是你整日不理政事,遊手好閒,只念著花鳥風月和蹴鞠,五郎受你影響才會變成這般模樣。”
“每一個人都在溺愛縱容這孩子,你們會毀了他的。”壽桂尼最後嘆了口氣,隨後便走向今川五郎,“以後也不要跟著雪齋大師學習了,老身親自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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