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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招釜底抽薪。眼看說服不成,沒有片刻猶豫,立刻藉著混入砦中的機會,策劃強行奪砦。”太原雪齋在馬隊行進中放緩了馬速,緩緩退到了吉良瑋成的馬邊,頗為讚許地向他背後的木下藤吉郎道,“十歲都不到,就有這樣的心智和狠勁,了不起,當真是英雄出少年!”
“謝!謝過雪齋大人!”一路上聽眾人的對話和態度,聰敏的木下藤吉郎早就知道了眼前這花和尚的名諱和地位——感覺隱隱間比今川義元還要高一頭,估計是攝政的家老之類的吧?
今川義元回頭看了眼,沒有多話——但太原雪齋知道,這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一貫和善的他素來習慣於鼓勵他人,而如今木下藤吉郎立下這般功勞,今川義元卻沒有一句表揚,顯然是對這種欺騙朋友的手段很是不滿。
“怎麼,承芳,以為為師看不出你的心思?”於是太原雪齋又向前策馬了幾步,在今川義元身旁打趣道。
“可不嘛,雪齋大師,我家先生悶悶不樂好久了,剛才衝砦的時候還沒我這個姑娘衝得猛呢。”今川義元左邊的銀杏露出了溫柔的壞笑,一隻手操控著韁繩,另一隻手輕輕地捏著今川義元的耳朵,“是不是呀,先生?”
“嘛,怎麼說也是幫我們無傷脫險了,差強人意。”今川義元長嘆了一口氣,勉強地點了點頭道,“只是不知道川並眾該怎樣面對織田家的怒火呀。木下他和蜂須賀本是好朋友,哪有如此置好友于險地的道理?”
“這就不勞承芳你費心了,邊境線上的小豪族都是摸爬滾打半輩子的狐狸精,這點小事還是能擺平的。”太原雪齋倒是滿不在乎,“蜂須賀氏也算是斯波氏的庶流了,在這尾張好歹也是有些人脈。雖然如今落魄了,但也不至於不堪一擊。”
“斯波……堂堂武衛家。”今川義元提起了這個位列三管的高貴苗字——可如今卻已經殘破不堪。越前被朝倉家奪取,遠江在和今川家纏鬥了幾代人後丟失,如今連尾張也都已經被織田家下克上了。現任斯波家當主斯波義統名為尾張守護,其實就是織田信秀手上的傀儡——哪有他父親斯波義達當年率軍親征遠江與今川氏親大戰時的威風。
“所以說,別太在乎浮名這些東西,都是虛的,只有實力才是說話的硬道理。”太原雪齋不忘抓住任何一個機會向今川義元說教,用大拇指點了點身後幾個身位外的木下藤吉郎,“看看人家那小毛孩子,才幾歲大,看這個都看的比你清楚。清楚啊清楚,清楚的知道什麼守信、情誼、友誼都是假的,利益才是永恆的。拿一個未來多年都未必會再見的朋友對自己的信任,換一個為剛剛出仕的主家立下大功討封賞的機會——多麼世俗,卻多麼識時務。”
“老師也知道我不喜歡這些。”今川義元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可惜你這一身好天賦啊……”太原雪齋微微嘆了口氣,卻說不上是可惜還是別的什麼情感,“太愛惜羽毛了,人潔癖、精神也潔癖,很多髒事都不願做,在這亂世裡束手束腳,怎麼成大事?那藤吉郎小兒的聰穎和承芳你在五五之間,可是為師敢打賭,若他沒有英年早逝或是遭遇什麼不測,未來他的成就絕對在你之上數倍。”
“三歲看小,七歲看老,那孩子的未來,為師也能看個七七八八了。因為他有野心,也有弄髒自己羽毛的覺悟,這樣的人會不惜一切地追求自己的目標。但承芳你得過且過,動力連他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哦?老師居然給了那孩子這麼高的評價?”今川義元聽著聽著卻完全沒有把握到太原雪齋想讓他聽的重點,而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太原雪齋的態度,眼睛一亮,笑著向太原雪齋道:“之前老師可一直把我吹捧得天下第一,還是第一次見老師說‘別人的天賦與我在五五之間’吶。看來藤吉郎會是個不可得多的人才?”
“那當然,所以你那小舅子的眼光才更值得人欽佩啊。”太原雪齋抿了抿嘴,笑意也在逐漸收斂,意味深長地看向遠處心神不寧的武田晴信,“為師也是看藤吉郎大展身手後才看清他的天賦。但武田殿下卻在初見之時,僅僅從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就判斷出這孩子是人才,千方百計地也要把他從村子裡帶出來。這份識人的眼光可不簡單。哪怕是甲斐的窮山惡水,未來說不定也會被他拉起一支才華橫溢的家臣團。”
“我弟弟哪有雪齋大師說得那麼神?他真要認定了那孩子是人才,肯定就自己收了,怎麼會推讓給先生?”一旁的銀杏又是笑了起來,毫不客氣地損著自己的弟弟,對他指指點點道:“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你看他,現在後悔了吧?在那邊悶悶不樂地生悶氣呢!真是沒辦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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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木曾川南岸,織田家的追兵一路追到了河邊,卻只能目送著今川家和武田家的一行人揚長而去,進入了美濃地界。織田家剛才在邊境的警戒引起了木曾川對岸的齋藤家小豪族們的警惕,各個也都是連夜召集了部隊嚴陣以待。織田家的人見狀也不敢悍然過河入侵,只得作罷。而帶隊前來的林秀貞和平手政秀,也在不遠的一座草垛裡把躲在此處的織田吉法師一行人給揪了出來。
“少主啊少主,可真有你的啊!”平手政秀抓到織田吉法師後就暴跳如雷,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道:“幾個小毛孩子離開忍者的保護,孤身去和三十多個身份不明的人對峙,要是有個好歹你讓作家臣的怎麼和主公交代?你福大命大,沒被他們為難,然後還差丹羽家的小子回來謊報軍情,說自己被抓走了,騙本家的忍者和馬廻前去營救?是何居心?嗯?”
“老頭子,這不是釣到了大魚嘛!”織田吉法師卻是絲毫沒有認錯的意思,撅著嘴就反駁道:“您也別愣著了!趕緊帶人追過河去,把他們抓回來!趁他們還沒走遠!”
“還嫌沒玩夠啊?還追?那幾個人什麼地方得罪您這小祖宗了?”平手政秀已經被氣得七竅生煙,雙手緊緊地蹂躪著自己的頭髮,努力壓抑著暴怒的情緒,“不就是一隊敵國忍者或者是路過的信使隊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您還沒玩夠?要不要我切腹給你,再把腦袋割下來當蹴鞠給您踢,可好?”
“哎,說了您不聽,所以我可不得靠騙才能把你們騙出來追人嗎?”織田吉法師眼看是說不通了,也是急得直跺腳,“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啦,老頭子?您知道您犯了多大的錯嗎?”
“每天在我們境內過境的忍者和信使就得有成百上千個,有什麼錯的?你還能一個個全抓過來?莫名其妙地得罪人又是為什麼呢?”平手政秀恨不得現在就給織田吉法師來一巴掌,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
“問到了,送人過河的川並眾說他們也不知道對方的具體身份,只是給錢了他們就辦事了。”林秀貞打著火把策馬歸來,湊到平手政秀和織田吉法師耳邊低聲道,“不過蜂須賀的兒子提了一嘴,說那些可疑人士自稱是北條家的人。”
“北條家?”織田吉法師一下子來了精神,抿著嘴細細品味著其中的深意。
“要藉機收拾一下川並眾嗎?理由是他們故意與織田家作對。”林秀貞在一旁隨口提起了另一個話題,“主公不是在策劃,要擁立土岐左京(土岐賴藝)回美濃嗎?剛好以征討川並眾為由集結軍隊,看看能不能迷惑齋藤家一段時間。”
“佐渡說的有理,回去和主公商議一下吧,也算是讓少主闖的禍能有點用。”平手政秀長出了一口氣,隨後一把拎過織田吉法師的耳朵,拽著他就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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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二年(1543)年1月20日,美濃國墨俁。連夜奔波折騰的一行人見織田家沒有追過來後,才終於有空在小市町內的旅宿裡安頓下來,好好休息。他們一口氣走了好幾天的路,武士和忍者們都是還好,三條夫人這樣養尊處優的公家女子卻吃不消了,當晚就大病一場。無奈之下,眾人只得在墨俁先歇息一段時日。
然而好景不長,西美濃沒過多久竟已經是戰雲密佈。
天文十二年(1543)年1月26日,織田家以川並眾蓄意反對織田家為由,出兵征討川並眾。蜂須賀正利嚇得魂不守舍,一面把木曾川南的巖砦放棄,讓蜂須賀小六帶著船隻全數划向北岸水寨。另一面則趕緊和西美濃周遭的其他小豪族聯絡,並向名義上的主家齋藤家發出了求援要求。
齋藤家於是遣使詢問織田家為何要對川並眾出手,織田家則解釋說自己無意與齋藤家為敵,只是要處理一下暗中幫助他國細作滲透織田家的川並眾,奪下他們在木曾川以南的領地,希望齋藤家不要有所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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