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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一行人和淺井家的武士們共同躲到了伊部山的一處山洞內,終於從淺井家的武士口中瞭解了小谷城內混亂的始末。

淺井家雄才偉略的家督淺井亮政征戰一生,終於奠定了淺井家在北近江的版圖。令他一直放心不下的是,作為長子的繼承人淺井久政性格闇弱,沒有武家之風。於是,淺井亮政從淺井家庶族中挑選了一個得意後生,將愛女鶴千代許配給他,將其收作婿養子,賜名為淺井明政。

然而淺井亮政試圖改立庶族的舉動卻招致了淺井家家臣的反對,以海北綱親、赤尾清綱、雨森清貞為首的淺井家重臣聯合反對了主公的行動。淺井亮政於是只得收回成命,在病逝前傳位於長子淺井久政,而收回了淺井明政的繼承人身份,改苗字為田屋明政。

田屋明政本人及其擁躉自然對此極為不滿,暗中開始和齋藤家勾結。而淺井久政的懦弱也在繼位後暴露無遺。他不喜政事,不參軍務,面對六角家在淺井亮政後不斷於邊界發動的挑釁也無動於衷,坐視淺井家麾下的豪族接二連三地倒向六角家,更是激起了家臣的普遍不滿,淺井家內暗潮湧動。

在朝倉家與織田家突然結盟,共同入侵美濃後,難以應付兩面來敵的齋藤家便唆使田屋明政謀反。希望他奪下淺井家的家督之位,破棄與朝倉家的同盟,切斷朝倉家大軍的後路。田屋明政於是聯合反對派起事,襲擊小谷城。武備廢弛的淺井久政未能提前察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在家臣們的拼命保護下才逃出小谷城來。

此刻護送著淺井久政撤離到小谷城後山來的,就是赤尾清綱和雨森清貞以及二十幾個旗本。赤尾清綱因為之前見過今川義元等人的緣故認出了他們。今川家和武田家的一行人在山坡上觀望著山下的局勢,籌措著如何安排路線——另一邊,淺井家的家臣卻是吵成了一團。

“主公,快打起精神啊,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雨森清貞痛心疾首地單膝跪地,攤開雙手不斷對眼前的淺井久政進諫道,“我們要趕緊想辦法聯絡上鐮刃城的海北殿下,鐮刃城有不少駐軍,海北殿下也對您忠心耿耿!”

“這個赤尾殿下去安排就好了。”坐在當中一塊青石上的淺井久政消沉地隨口回應道。他身子有些瘦弱,身上的武士服也是暗淡的淺灰色,眉目間更是沒有半點英武,反倒是死氣沉沉。

“主公,此事非需要您的親筆信不可。”一旁的赤尾清綱上前一步,“現在局勢混亂,小谷城已經被田屋明政的人控制,肯定會假借主公和在下等人的名義去信鐮刃城,騙取海北殿下的信任。海北殿下一向老成持重,沒有看到確鑿的證據是不會輕易出兵的。”

“有我的印信不就行了嗎?”淺井久政從懷裡掏出了自己的大印,塞向赤尾清綱,赤尾清綱卻沒有接過來,反而是嘆了一口氣,言辭懇切地勸諫道:

“主公,就是因為您總是這副喪氣模樣,才會招致此變。當年先主公命令傳位於您,家中大半都已同意,那些宵小也銷聲匿跡。但您日日怠慢武家事務,不理政事,不操軍務,連評定會議都鮮有出席,疏遠了家中重臣,這才弄得家中離心離德,對您沒了信心,給了田屋明政從中作梗離間的機會。眼下想要挽回淺井家的頹勢,不是鎮壓了兵變就夠了的。還需要您能夠一鳴驚人,一掃往日沉鬱之氣,像老主公那樣精明強幹,方才能收攏家中人心。眼下您怎麼能坐等吾等家臣替您行事呢?正需要您自己去展現自己的領導力啊!”

“為什麼非要逼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呢?”淺井久政也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垂下頭去不敢面對雨森清貞和赤尾清綱的視線,“我那妹婿想當家督,就讓他去當啊,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想要這家督之位,還不是你們非要逼著先父立了我?我就是這樣一個沒有幹勁也沒有用的普通人,指望我改變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們想要一個精明強幹的主公,就去投效田屋明政啊,他比我強多了。”

“哎!”雨森清貞被淺井久政的話氣得直咬牙,狠狠地用手錘了一下泥地,“主公啊,這是您的責任啊!你生在武家貴為長子,這就是您該盡的義務啊!怎麼可以把義務就這樣肆意地推脫給別人呢?”

淺井久政沉默不語,別過了頭去。

然而赤尾清綱還沒有放棄,繼續苦口婆心地教育道:“主公啊,這次的教訓還不夠嗎?您生在亂世武家,這是命中註定的事情,逃是逃不過的。有些事情您不想面對,事情也會自己找上您的門來!權力您不握在自己手裡,等別人掌握了,就會反過來除掉你!就是因為您是先主的長子,懷璧其罪!哪怕不是為了淺井家的基業,就是為了您自己的生存,您也得鼓起幹勁來啊!去爭啊!不爭就會死啊!”

“沒有意義的。”淺井久政卻只是搖頭,“再怎麼樣強大的家族,終究有衰敗的一天。鼎盛時站得有多高,亡國時就會摔得有多慘。這是世間幾百年的規律,又怎是我一介凡夫俗子可以扭轉的。我不想牽涉其中,我現在只想隱姓埋名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安度餘生,對武家的打打殺殺沒有半點興致。”

“哎!”雨森清貞非常失望地啐了一口,起身就轉身離開,身旁的赤尾清綱也跟了上去。不久後,隱隱能聽到邊上的竹林裡傳來了揮刀砍竹子的洩憤聲,和幾聲恨鐵不成鋼的怒斥:

“先主如此英武,怎生出這樣一個窩囊廢來?被人騎到臉上欺凌了,別提還手,連生氣都不知道生氣?當真是有&%*的男兒嗎?”

也正如雨森清貞罵的那樣,即使被家臣如此辱罵了,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的淺井久政仍是不為所動,不見半點怒意,只是頹喪地坐在石頭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頭髮。他身旁的旗本一開始還因為雨森清貞的失禮而個個怒髮衝冠,但看到自家主公仍是一副沒脾氣的樣子,也一個個洩了氣——這恐怕就是淺井家中所謂的“家中離心離德,對家督失望”吧。

·

“看到了嗎五郎,這就是你那狗屁人生態度在亂世武家本該有的遭遇。”在邊上看戲的武田晴信用手肘撞了撞今川義元腰間的摺扇,“不思進取、胸無大志、不理政務、不操行伍、疏遠重臣。你本來就該落得這般下場,被失望的家臣們聯合起來趕出居城,落魄得如喪家之犬般苟且偷生。”

“知道為什麼你沒遭遇這一切嗎?”武田晴信見今川義元沒有答話,便自顧自地說道:“一是因為五郎你命好,遇到了雪齋大師這個舉世難求的良輔。當年你們今川家內亂,我們都以為你栴嶽承芳已經死定了,沒想到卻被那雪齋大師把死棋下活,反而擁立你取代了你那英明神武的兄長。”

“二是因為你自己的天賦才華實在是太耀眼了,即使你完全沒有去使用才華的動力,但被抑制的才華仍遠超常人,這才讓人們不至於對你太過失望。如果你是個和這位淺井殿下一樣平庸的普通人,還是這服吊兒郎當的態度,早就被人殺了。但你就不知道可惜嗎?我都替你可惜。那麼好的才華,今川家那麼好的基業,本來該給你一番大展身手、建功立業的機會,卻被你自己蹉跎浪費。”

“真是沒辦法吶……被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今川義元露出了苦笑,抽出摺扇輕輕敲擊著自己的掌心,看著不遠處沉默不語的淺井久政——就彷彿在看鏡子裡另一個世界中平庸的自己。

是啊,我本該和他一樣的遭遇——只是我運氣好罷了。

於是今川義元轉了個彎,來到了一旁山坡上瞭望地形的太原雪齋身邊,拐彎抹角地把他拉到了無人處,有些慚愧地道:“老師,為什麼淺井家的家臣會對淺井殿下如此失望啊?”

“你不是都聽到那兩位大人是怎麼罵的了嗎?心裡沒數嗎?”太原雪齋想都沒想便答道。

“額……”今川義元被說得略顯尷尬,斟酌了片刻的措辭後,還是決定試探性地問道:“那我和他的所作所為不是差不多嘛,怎麼沒見家裡的家臣對我失望呢?”

“呦?我們承芳終於被刺激得開始問這種問題了?”太原雪齋聞言卻是大笑出聲,“知道嗎,這是你當家督六七年來罕見的‘人話’啊!”

“所以為什麼呢?”今川義元被太原雪齋奚落得臉一紅。

“你7年裡召開的評定會議的數量,為師一隻手都數的出來。”太原雪齋說著還真的舉起自己的一隻手來,掰著手指頭開始數,在是3還是4之間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勉為其難地掰下了無名指,“你連家臣的面都見不到,怎麼知道他們討不討厭你?對你失不失望?你平日裡除了見為師、令堂,還有天守閣裡的少數旗本,其他時候不都在和老婆孩子熱炕頭嗎?”

“之前在小豆坂率軍出征的時候,感覺兵士們還是……”今川義元回想起了他率軍出征三河時孤身奮戰為部下們斷後的經歷,回想起了士兵們列隊向他歡呼的情景,“啊,自誇實在是難以啟齒,但反正總歸對我印象不壞嘛。”

“兵士和武士又不一樣。底層的兵士見識少,想得也少,只要你身先士卒、愛兵如子,再來點個人魅力,他們就會愛戴你尊敬你。”太原雪齋卻是搖頭,話鋒一轉便道:“但武士們不一樣。高層的武士都是歷經宦海沉浮,雖然其中也有純粹的人會為道義所感召,但大多數人心裡都裝著賬本,算著自家的帳。你能滿足他們的利益,你能給他們帶來好處,他們就支援你。否則,自然就是對你失望。”

“那我滿足他們的利益了嗎?”今川義元有些不安地追問道。

“你這六七年來有做過任何事情嗎?你覺得你有滿足過嗎?你連家臣們的面都不見,話都沒談過,你覺得你滿足他們的利益了嗎?你連他們的利益和訴求是什麼都不知道吧?”太原雪齋笑著反唇相譏。

“那他們會不會和淺井家的家臣一樣謀反?”今川義元被太原雪齋口中的世界嚇了一跳,有些擔憂地皺起了眉頭。

“放心吧,有為師壓著你,翻不了天。”太原雪齋卻是胸有成竹地大笑起來,在今川義元的背上重重地拍了拍,“你既然把國事都託付給為師了,為師自然也不會辜負你不是?安心當你的閒散家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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