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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地圖已上傳至書評區:書友圈-作家說,請查閱)巟
天文十四年(1546)年3月27日,槙島城天守閣,南軍諸將的評定會議上。
「哦?」細川晴元看著面前另一位長尾家使者送來的絕交請辭信,難以置信地開口質問道:「你們長尾家要背叛我,加入三好家的逆賊那邊嗎?你們上次那無禮的使者百般頂撞我,我尚且沒有怪罪,你們倒先……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長尾家的使者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跪坐在原地。但優渥出身的細川晴元還是很有涵養的,並沒有在眾人面前失態,而是遵守著不斬來使的規則,揮手就把這個可能已經做了必死決心的長尾家使者給轟了出去。
「長尾家的這位「虎千代」,倒是位堂堂正正的武士。」今川義元悄悄地對身旁的武田晴通道,「不像武田家的「虎千代」。如果是你的話,肯定會秘而不宣,悄悄帶領大軍來到戰場,臨陣倒戈,打南軍一個措手不及吧。」
「那可未必。」然而武田晴信卻只是笑了一下,做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覆,「這又不是為了武田家在打仗,我有什麼好積極的?管領的死活和我有很大的關係嗎?」
就在這時,在今川義元身後坐著的太原雪齋忽然上前,向主位上的細川晴元拱手道:「管領殿,貧僧斗膽進言。既然事已至此,我們就應該立刻發兵攻打京都,在長尾軍抵達之前,擊敗駐守京都的北軍主力。奪回京都,既可以切斷長尾軍和北軍的聯絡,也可以向還在觀望的大名們彰顯我方武威,擁立公方殿(足利義秋)回二條城繼位。」
「有理。」細川晴元聞言後緩緩頷首,「怎麼說長尾家也帶來了7000多人。如果他加入我們這邊,就是我們南軍十萬人對北軍八萬人。他如果去了北軍,那此消彼長,兩邊的兵力也就在五五之間了。此番先手,不可不爭。誰拿下京都,誰就名正言順。」巟
「只是,這京都地勢複雜,近是街巷、寺廟和古建築,怕是要遭遇巷戰。在下等遠道而來,不熟地形,倉促搶攻,只怕會碰一鼻子灰啊。」武田晴信也抱拳行禮,主動開口道,其他來自東國的大名聞言也是紛紛點頭附議。
今川義元看著自己身旁的太原雪齋和武田晴信忽然積極地行動起來,一頭霧水地眨了眨眼。
「這倒是個問題……這裡熟悉京都的,除了我之外,怕是隻有彈正(六角定賴)和宗滴(朝倉宗滴)了吧。但他們二人都要隨軍,難以坐鎮中軍指揮,排程上難免有疏漏。」細川晴元沉吟了半晌,隨後有了主意,看向了太原雪齋:「我聽聞,雪齋大師年輕時曾久居京都,對這京都的地理應該是再熟悉不過了吧。能否委任雪齋你為南軍軍奉行?助我總攬軍務?」
「貧僧才疏學淺,恐難當大任。但既然管領殿下有名,貧僧也只有鞠躬盡瘁。」太原雪齋禮節性地謙虛了一下後,便接下了這一任務。他太原雪齋的名號早已天下聞名,在座的其他大名們自然不會有異議,只有今川義元覺得有些微妙——按照規正的禮數,太原雪齋至少應該推脫兩次才算守禮,哪有第一次就接下任命的道理呢?顯得有些太急不可耐了吧。
「既然如此,請諸君今日做好啟程準備,我們明日一早就北進京都。」細川晴元於是起身示意散會,「具體軍略佈置,到時候如何進攻京都,還請雪齋大師多多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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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後,今川義元和太原雪齋、武田晴信一起回到軍營裡,立刻向他們表達了自己剛才的疑問:「老師,您剛才為什麼那麼急著要當這個軍奉行?稍微顯得有些……」巟
「傻小子,這個時候還哪裡顧得上什麼風度?」太原雪齋從鼻孔裡哼了一聲,瞪了眼今川義元,「這可是肥差啊,誰眼裡不盯著這個,不搶就沒了?
你還想著謙讓?」
「可是……」今川義元腦子裡一直記得武田晴信剛才說過的話,「這又不是我們今川家自己的戰鬥,而是多國聯軍,有什麼必要為管領殿下和其他大名操心呢?」
「你以為我在為他們操心?那就大錯特錯了。」太原雪齋大笑著搖頭,隨後向武田晴信頷首示意道:「剛才多謝武田大膳了,與我一唱一和,助我拿下這軍奉行之位。」
今川義元更費解了,皺著眉頭看向了太原雪齋和武田晴信。
「承芳,還不明白?」太原雪齋於是在今川義元對面坐了下來,撥弄著念珠給他解釋道:「當然,如果方便的話,為師我還是希望南軍能贏下這場戰鬥的。畢竟南軍贏了,少不了我們今川家的那一份好處。南軍若是輸了,我們今川家的部隊也難免受到波及。但是,這些不是重點。」
太原雪齋敲了敲桌案,隨後低聲道:「我們今川家在戰鬥中最重要的目標,不是擊敗北軍,不是爭取南軍的勝利。而是儘可能地坑死織田軍、齋藤軍和北條軍,讓他們的部隊損失越大越好,最好讓他們的大名和武士們都折在這場戰鬥裡。」
今川義元倒吸了一口涼氣:「為什麼」巟
「因為他們是我們今川家在地緣上的敵人。比起管領殿那虛無縹緲的封賞和京都朝廷裡冠冕堂皇的官職,實實在在的削弱領地周圍的敵人和敵人的盟友才是更有利可圖的。」太原雪齋極為現實的分析也不知道會不會令古往今來那些為了中央權力和大義而在京都奮戰的武士們感到汗顏。
「可他們是友軍啊。」今川義元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們不方便直接……那樣豈不是敗壞今川家的……」
「當然不會,那樣今川家就徹底自絕於天下武家了,為師不會做那麼蠢的事情。我們要想辦法借刀殺人,讓北軍把我們解決掉我們的友軍。」太原雪齋早已胸有成竹,手裡的念珠如算盤般被撥打地啪啪作響,「所以為師才要去爭軍奉行之職,這就擁有了調動部隊的權力。雖然織田家、北條家和齋藤家估計也會對為師的命令陽奉陰違,但也不好做的太明顯,總歸要受我擺佈,為師就有把他們調去送死的機會。」
「可不只是我們想爭這軍奉行啊,所有人都需要。所以我當時才會主動開口,指出京都地形複雜,把那些不熟悉京都地形的東國大名們的嘴巴堵死,不給他們爭軍奉行的機會。」武田晴信也在一旁幫腔道,「但六角管領代和朝倉宗滴,你以為他們不想搶嗎?只是啊,比起我們天高路遠的今川家,管領殿下肯定更忌憚臥榻之側的六角家和朝倉家,哪怕是盟友,也不願意讓他們握有軍奉行的大權,危害到細川家的利益。所以,他才會選擇雪齋大師。」
「所以我們要一邊不顯山不露水地佈置出陷害友軍的陣勢,另一邊還要儘可能地爭取勝利?」今川義元只覺得頭都大了,下意識地抽出摺扇開始給自己扇風,「這不是背道而馳嗎?怎麼可能辦到?削弱周邊大名的實利,和贏下這場大戰的虛名,我們只能選一個吧?」
「等著看就好了,承芳。」太原雪齋將念珠收入懷中,嘴角若有若無地浮現著笑意,「為師自有計較,看好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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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四年(1546)年3月28日,南軍拔營啟程,從槙島城北上京都,於傍晚時分抵達了京都東南的伏見稻荷大社。深夜,南軍召開了開戰前最後的軍情評定會議。
「探馬回報,北面的東福寺和光明院內均未發現北軍駐紮痕跡,寺中僧人均已避難離開,可以作為明日的前進基地」太原雪齋站在主位旁懸掛的地圖上,向在座的大名們講解著目前的展開,「但是再往北,就是京都城區了,視野不明,可以看到大量北軍忍者的活動跡象,我方斥候也不敢貿然進入。」
「
接下來,要商討具體的作戰安排。」
此言一出後,帳內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不管怎麼說,此次天下大名匯聚到京都的南北軍大戰,都是註定要載入史冊的一戰。能夠在這樣的合戰裡作為先鋒或是立下戰功的話,就將成為被代代傳唱、青史留名的武士。哪怕有再多的利益考慮,對於眼前這些在武家道義下薰陶長大的大名們而言,這都是相當大的誘惑。
當然,小大名們是不配參與這樣的競爭的,而身為總大將的細川晴元也斷然不會率先出診。真正有資格爭先鋒的,也就只有今川家、武田家、朝倉家和六角家而已。幾位大名之間彼此交換著視線,確認著對方的看法。
武田晴信的神色有些微妙,像是刻意流露出想要爭奪的態度以慫恿其他人上頭,但實則一門心思鑽研著家族利益,對這些所謂的名聲和榮譽毫不在乎。巟
六角定賴則相反,比較傳統的他對這先鋒一職看得頗重,雖然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但隱隱散發出的氣場卻依舊有了非我不可之感。
朝倉宗滴的積極性大約介於上述兩者之間,不緊不慢地抿著杯中茶水,但眼神卻是銳利。對於朝倉家這樣頻繁出入京都的名門而言,在近畿的威望似乎本身就是家族實力的一部分。
最後所有人目光移向今川義元,想一探他的底細。
今川義元則自顧自地把玩著手裡的摺扇,抬起頭髮現了三道目光後竟有些錯愕,隨後露出了無辜的表情。
就差把「無關心」寫滿整張臉了。
然而,在這微妙的對峙氣氛下,後排位置裡卻忽然有一人越列而出,當眾請命道:
「管領殿下,雪齋大師,織田家三千兒郎願為先鋒!打回御所,為公方殿報仇!」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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