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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哪裡都有他啊……林雨山內心再次OS
“你好…啊不是。”林雨山還沒從上一段通話中轉換回來,有些生硬道:“你怎麼在這啊?”
高原被她語無倫次的樣子逗得差點笑出聲,“我怎麼不能在這兒,這不是我們學校的圖書館嗎?只允許你來圖學習,我就不能來啦?”
“還是很排斥我嗎?”高原雙手插兜斜斜地倚在桌邊,“看在我們偶遇這麼多次的份上,加個微信不過分吧?”
是偶遇嗎?她怎麼覺得不像。
“高同學,我沒有排斥你,你別誤會。”林雨山小聲清了清嗓子,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打擾到別人後,繼續說:“我只是有些不習慣你這麼直接地……說要交朋友。”
林雨山總覺得他身上那股張狂的氣質,和自己的磁場互斥。
第一印象在她這裡,幾乎可以讓她決定是否要和一個人交朋友,這個習慣讓她完美避開了所有複雜的人際關係,可相反的,也造成了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象。
在社交方面,一直以來她都是十分被動的。現在是不是需要反思了呢?也許,確實不能從第一印象就去斷定一個人適不適合交朋友。
“哇,你竟然記得我姓高!”高原忽地直起身子,“看來你這是記得我了。”
“女孩子有戒備心是好事,但對我不需要那麼重的戒備心。”高原語氣轉了個彎,漫不經心道:“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光明正大地交個朋友沒什麼。”
林雨山被他說動,眼皮微微垂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再抬眼的時候,高原已經笑嘻嘻地舉起手機,上面是一個碩大的二維碼。
林雨山撇撇嘴,也掏出手機掃了碼,這微信就算加上了。
林雨山這才好好地打量著高原。只見他兩手空空,好像沒有帶任何學習資料。
高原看她似乎帶著狐疑的表情審視自己,又道:“怎麼了,你看我不像是來學習的嗎?”
林雨山重重點頭。
“你這是歧視……”
高原還要再說,林雨山對著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噓!這裡是圖書館,你小聲點。”林雨山不想和他廢話,抱著資料自顧自地找到了一個角落的地方坐定。
高原還想假意作勢跟著她,林雨山立刻回頭:“如果你要坐這兒的話,我就讓給你。”為了顧及圖書館的氛圍,她用氣聲說話,聲音雖小卻很堅決。
“算了,這位子挺好的,你別動了,我去那邊。”高原見她表情正色便不再逗她,識趣地走開了。
其實林雨山打從心裡並不十分排斥高原,起碼到現在為止是這樣。
她獨來獨往太久,第一次有人願意主動和她搭話,並且很坦誠地說明了想和她交朋友。
這樣的體驗,是林雨山整個大學生涯目前從未有過的。
她的思維邏輯在一般人看來有些不近人情。她想象中的交友過程,好像並不是以這樣直球的方式展開的。
不過高原也算是她周圍認識的人裡面,一個未曾接觸過的全新“樣本”吧。
林雨山開啟網盤,點開今天要看的網課影片。
一陣風拂過,帶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來自四面八方的翻書聲、圓珠筆尖在紙上的刮擦聲,都隨著耳機塞進去之後,漸漸歸於沉寂,與外界徹底隔絕。
不知不覺,咖啡已經見底。空白的筆記本上也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林雨山依舊跟著耳機裡講課老師的思維走著。
有人走過來坐在她旁邊的空位。她眼角餘光瞄了一眼——又是高原。
林雨山正聽到重點部分沒打算理他,可對方直接上手把自己的耳機給摘了
考慮到這裡是圖書館不能大聲喧譁,林雨山忍住沒出聲,乾脆摘下另外一隻耳機偏頭狠狠瞪他,擺出一副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的無語姿態。
高原表情嚴肅地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一個頁面後,又猶豫半天,將手機放到桌面推到林雨山跟前。
“你…要不要看看?”他用求證的口吻問道。
林雨山以為他又在玩什麼新花樣,狐疑地拿過手機。
掃了一眼螢幕,她才發覺事情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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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一份糖醋排骨和一份青菜,一起打包謝謝。”
徐孟洲下了晚自習,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他在學校附近的一家還沒關門的小館,打包了兩個菜打算帶回家吃。
小店是普通的小店,廚房也不通風,只有一根碩大的銀色排煙管道通往牆壁,煙道上還殘留著一些油汙。
徐孟洲坐下將揹包放在長凳上。他的菜還排在後面,老闆正在做前面的單,正好往鍋裡撒了一把紅辣椒,明亮的火苗蹭的一下從鍋裡冒起來衝得老高。油煙時不時從老化的煙道里鑽出來,沖鼻的辛辣味道直衝大腦,嗆得他咳了兩聲。
雖然嗆鼻子吧。但對他來說,鍋氣是暖的,就連含有PH2.5的油煙都是香的。
他和黃楹剛結婚那陣子,黃楹說不能因為結了婚就要順從丈夫的意見什麼的,之前從小到大都是自己家保姆阿姨做飯的,所以她要把自家的保姆阿姨帶過來,之前什麼樣現在也必須保持什麼樣。
從前單身的時候,徐孟洲自己都是在外面吃,閒暇時也會自己做做飯。
不過現在已經結婚了,畢竟這是人家的習慣。他表示沒意見並尊重。
只是黃楹婚後嘴臉突變,這一點他是沒想到的。
令他感到頗為可笑的是,自己並沒有表示反對,甚至連話都沒開口說,黃楹就首先擺出一副“我們首先把規矩立好,你可不能改變我、不能欺負我”的姿態。
將自己家的阿姨帶過來後,按照黃楹一直以來的要求,清一水兒地做地中海飲食,還有沙拉、牛排什麼的。黃楹一開始還吃得不亦樂乎,和徐孟洲約法三章,說以後他們要一直保持這樣健康的飲食習慣。
也不問徐孟洲的意見。
徐孟洲思量了一下,覺得既然對身體有好處,那就吃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壞事,依她也行。
林雨山在家的表現極為乖巧,只要在家裡吃,不管做什麼菜全部照單全收。況且黃楹和林雨山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她初高中都在學校寄宿,週末才會回來,三人一起吃飯的情況非常少。
後來林雨山上了大學,黃楹漸漸地晚上有時候也不回來吃了,只留徐孟洲一個人回家吃飯。
有一天黃楹沒回家吃飯,徐孟洲見阿姨仍舊是做了兩份,他好奇道:“怎麼又準備兩份,黃楹沒告訴你她今天不回來吃嗎?”
從黃家過來後,阿姨也變得更願意和徐孟洲說話,撓撓頭笑道:“嗨,小姐哪兒會跟我們說這些。我們只管做菜就是了,不回來吃也得做。”
阿姨看他這樣問,便皺著眉頭把牢騷發了出來:“之前在黃家的時候,有一次我知道小姐晚上不會回來吃飯就沒做。後來小姐突然又回來了,說怎麼晚飯都沒得吃,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給我指定了一個製作麻煩,她還從來不吃的菜,非要在廚房裡盯著我們現做,做完之後,立馬連盤帶菜一起倒進垃圾桶了。”
徐孟洲當時的反應,彷彿是看到了什麼小說情節一樣,簡單來說就是傻了眼。
經過這些年的相處,他差不多已經摸清楚黃楹的性格,只是沒想到她從前比現在更過分。
如果以互相有感情的夫妻標準來看的話,徐孟洲可能會想辦法幫幫這個阿姨,讓她別跟著黃楹了。但想到黃楹不同於一般人的腦回路,他插手的話,可能還會給保姆阿姨造成更難看的局面也說不定。
經過這件事之後,徐孟洲晚上也很少回家吃飯了。
白人天天吃草,他可不愛吃,誰點的誰吃。
“你的菜打包好了!”思緒被拉回現實。老闆叼著煙,中氣十足地將飯菜遞到徐孟洲跟前。
“好,謝謝。”
徐孟洲接過打包好的飯菜,隔著塑膠袋都能聞到到香味,手心也熱騰騰的。
經過這段時間,手上的傷已經徹底好了,右手中指那塊最嚴重的地方也已經拆了線,只是那根手指活動仍然有點受限,彎曲的時候還是會隱隱作痛。
提著袋子出了門,徐孟洲步履輕鬆地往租住的房子走去。
徐孟洲的新住處離學校很近的一個小區,他並不著急看新房,而是選擇了租房。
一是因為,他才單方面提出離婚,後續還會和黃家人,和自己的父親有不可避免的交集;二是自己對以後的發展可能會有別的規劃,因此暫時沒有在靖州重新買房的打算。
黃楹這些天給他打電話,哭喊著發小姐脾氣加一通威脅,還說要過來找他。
徐父這些天也一直在簡訊電話各種轟炸,無非就是為了他和黃楹離婚的事情,還會時常要求他去公司一趟。
徐孟洲這次格外堅決,秉持著將話傳達到就行的原則。至於商量的餘地,沒有。
不過,聽到徐父惱羞成怒,揚言要斷掉他一切“經濟來源”的時候,徐孟洲著實是忍不住懟了回去。
“徐總,我的工資是教育局發,不是你發。”
父親的愚蠢與傲慢,總能讓他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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