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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馬兒上好鬧鐘。衝了一杯咖啡,將卡其色的馬克杯放在手邊,戴上眼鏡,看了一眼時間。
電子鐘上的時間在跳動著:6:45。
星環仍舊沒走出地球的陰影。
從傾斜的舷窗看出去,地球在頭頂上。巨大的環臂逐漸融入深空的背景中,灰白的外表呈現出藍灰色澤,信標塔正指向波斯灣方向,霍爾木茲海峽一片燈火通明。
a7迴廊閃爍著綠色的檢修燈,幾臺工程機械正沿著導軌在那裡上上下下。
兩艘來自於歐盟的飛船正在臨港。
這種感覺有些怪,但人工重力將他牢牢抓在地面上,給人的感覺像是世界本是上下顛倒的。
書桌上,攤開的筆記還是空白一片。流浪的馬兒收回視線,將筆握在手中。
水無銘,elite。
木藍,ragnarok。
mtt,ragnarok。
無存,銀林之冠。
逍遙,銀色維斯蘭。
微語,銀色維斯蘭。
羅薇,弒神者。
古蘭德,坦斯尼爾工匠協會。
他在筆記上一一寫下這些名字,與他們對應擅長的領域——全能,靈活構裝,外掛,水晶,大型裝置,妖精使與魔藥學。然後,他寫下最後一個名字:
艾德,七海旅團。
全能選手,包括大型魔力爐,浮空艦,妖精使與龍騎士。
流浪的馬兒停下筆,默默思考著。大陸聯賽的首場比賽應當已經開始了。但那並不是一線賽事,關注度並不高,前兩輪比賽也不會有轉播。
考林—尹休裡安工匠總會的第一個對手是諾丁什之舟的人,那些白樹學會出身的鍊金術士好對付嗎?
他能不能戰而勝之?
他的心思早已飄到了更遠的地方。
……
“把投影水晶放在這邊。”工作人員指揮小矮怪將巨大的水晶在賽場外安置好。
來自於各工會,還有下轄於媒體的第一賽區記者們早已準備就緒,開啟系統,或者拿出記錄水晶,面向賽場的方向。
賽場方向歡呼聲震天。奧述人改造了一座古代競技場作為賽場,早在大陸聯賽還沒有選召者加入之前,還是各國鍊金術士的比拼的時候,這裡就已經在履行它的歷史使命。
後來又經過兩輪擴建,而今已經可以容納上萬人入場。入場的觀眾大多是本地居民,來自各地觀光的選召者,第一賽區的媒體人,蜥人——是的,還有蜥人。
“看誒,是蜥人!”
天藍把記錄水晶舉得高高的。
和方鴴不一樣,她是隨七海旅人號一起抵達的。雖然代表團方面不介意多買幾張船票,但其他人都沒這麼做,方鴴總覺得為自己一個人這麼破例不太好。
七海旅團內也不是所有人都來了巴伐蘭,天藍和羅昊對此興趣最大,帕帕拉爾人喜歡湊熱鬧。希爾薇德自不必說,而巴金斯與謝絲塔也與其一道。
塔塔小姐要隨船行動。精靈小姐則是放心不下方鴴,大貓人自然也隨其左右。
剩下的人都留在了艾音布洛克,各有自己的事要辦。洛羽與姬塔是感到時間緊迫,抓住每一分每一秒提升自己。艾音布洛克的魔導圖書館不比帝都,但也是帝國罕有的知識中樞,畢竟是‘莫比烏斯’移動要塞所在。
箱子整天在市內無所事事的閒逛,物色他在北境所聽聞的帝國傳奇鑄匠。
外人插手不了他的事,這位‘殺手先生’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邏輯。只有愛麗莎同樣留在艾音布洛克,應團長大人要求照看一下這不大靠譜的同伴,兩人畢竟同出身於一個公會。
平日裡還算有些共同語言。
只留箱子一個人在艾音布洛克方鴴還真放不下心,但有熱心的夜鶯小姐在就令人安心多了。
第一賽區超競技聯盟派出了一個解說團,此刻正在主席臺上妙語連珠。只是言談之間包含太多隻令第一賽區的觀眾聽了可以會心一笑的內容,外人大多聽不明白。
天藍也顯得興趣缺缺,相較之下她的注意力完全為正在進場的蜥人代表團所吸引。
帝國的蜥人主要來自於兩個地方,來自於大裂谷之中的託金之民,這些生活在帝國南方的語蜥人、夜蜥人,還有海族——鯊蜥人的後代,早已融入了帝國之中。
在帝國北方,刻板印象帶來的歧視要更加嚴重,因此蜥人們輕易也不會前往北帝國。但在南方,對於它們來說則要寬鬆得多,蜥人一族在這裡隨處可見。
另一支是塔-赫斯的後代,聖地的勇士,這支戰蜥人分為兩支,一支生活在而今的諾格尼絲,另一支則在這片遠南森林之中,並在大裂谷中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國度。
但此刻出現的並不是以上任意一支氏族。
那些正在觀眾席入場的,面板灰白,身形高大,形如巨龍一樣的蜥人,只可能來自於一個地方,星光之地,古達索克。它們是戰士,聖殿的守護者,安達索克蜥人。
“安達索克的蜥人也來了,”天藍將水晶高舉向那個方向,“今年好熱鬧啊!突然想起來泰納瑞克了,他也是安達索克蜥人吧?好久沒聽說過那位蜥人王子的訊息了,都有些想他了呢。”
“古達索克那個地方和其他大陸不太一樣,深入雨林之中連工匠協會也沒有駐點,”大貓人一邊答道,一邊下意識去掏自己的菸斗,但他拿出火柴,方才記起這裡的場合。搖搖頭,又悻悻收了回去。
他也沒點火,只將菸斗叼在嘴裡,含湖道:“那裡想要聯絡外界不容易,再說它也沒留下聯絡我們的方式。但泰納瑞克已經完成了試煉,回到了自己的國度,等到下次見面時,它身份可能已經大為不同了。”
“怎麼個不同法?”天藍好奇地問。
“你懂蜥人的社會嗎?”
天藍搖頭。
“我也不懂。”
“大貓先生你真的好狡猾!”
瑞德哈哈直笑。
羅昊沒見過那位蜥人王子,只從其他人口中聽聞過那回事。
他此刻正盯著那個方向,忽然開口道:“不止是安達索克蜥人,你們看它們身後。那是巫師,黑暗知識的保管者,阿蘇卡蜥人也來了。”
天藍也看到了那些穿著長袍的龍血氏族。她曾經在芬里斯見過一位龍血氏族的老祭祀,但這些與她所見過的那一位都不同,入場的龍血氏族的蜥人們臉上都塗抹著一種奇特的黑色花紋。
“那些是來自於古達索克禁地的巫師,不是考林—尹休裡安的龍血一族,”羅昊已經說了出來,“是真正的辛薩斯—古達索克時代帝國第一階層,黑暗秘密的守護者。古達索克來人了,可蜥人怎麼會對一場鍊金術大賽感興趣?”
“古達索克也不是也有代表團麼,”天藍說,“或許它們是來看自己的選手參賽的。”
“古達索克的兩支代表團的選手也是人類,”瑞德搖搖頭,“那是工匠協會在古達索克外海地區設立的分會,蜥人是不使用鍊金術的,它們有自己的知識傳承。”
“也是哦,”天藍恍然點點頭,“我記得泰納瑞克王子就沒有使用魔導爐。”
這時賽場上忽然爆發出一陣更大的歡呼聲。
眾人向那個方向看去。
原來是選手入場了。
第一天有十五場比賽,分三輪完成。第一輪的五場比賽中,有四個工匠協會的代表團已經入場,天藍眼尖,一眼便看到了戈藍德工匠總會對手的旗子。
白樹學會的聖白橡樹。
“諾丁什之舟的人已經入場了,”她左盼右顧,“艾德哥哥呢,第一輪艾德哥哥應該會上場吧?”
“不一定,”巴金斯在一旁答道,“艾德先生的實力在總會的代表團裡也是數一數二的,我看外面預測,他第一輪不登場的機率也是很大的。”
“外面還有這樣的預測?”
天藍瞪大眼睛。
她開啟系統,已經去翻網站的頁面了。
“當然了,”水手長點點頭,“我留意了一下,船長大人在帝國還挺有名的,管他叫什麼龍之鍊金術士先生。當然,也有可能是在你們聖選者的圈子裡比較出名。”
“噢,”天藍點點頭,“我聽過那個名號。”
但希爾薇德伸手攔住這個小姑娘。
她起先一直只是靜靜聽著,這會兒才笑吟吟開口道:“別下注,天藍,那些人是騙你的。”她抬起頭,目光已經從人群之中找到了自己所關注的那個人。
“艾德他第一場一定會上。”
……
但方鴴卻沒這麼自信。
幾個分析師已經討論了好一半天,偶爾才傳來爭執,方鴴不由看向那邊。
冥女士,virus小姐也在那裡,兩人是一天前抵達的。virus一點也不客氣,一上來便問他考慮得怎麼樣了,方鴴啊啊哦哦了好一半天,才意識到對方說的是邀請他加入elite那回事。
冥女士看著他似笑非笑。但virus對前者可是一點不客氣,直接問她晨曦去什麼地方了。
結果把這位戰鬥工匠女王鬧了個尷尬:
“我怎麼知道他去什麼地方了?”
“哦,我還以為你們關係已經到那一步了。”
“virus!你閉嘴!”
virus盯著對方。
冥沒好氣地瞪了這女人這一眼,然後離開了。
只剩下方鴴在這兩人之間瑟瑟發抖。
那還是昨天發生的事——
方鴴當然不知道,此刻艦務官小姐的目光正從觀眾席上注視著自己。
雖然之前已經收到訊息,七海旅人號已經順利抵達,天藍他們也先一步拿到了入場券,此刻大家大約正在觀眾席上某一角。
可放眼望去,競技場四周人山人海。這場面可比南境大賽大多了,甚至連艾爾帕欣正賽那時也沒有這樣的情景。
巴伐蘭是貿易城市,但光靠居民撐不起這個場面,觀眾席上大多還是選召者,有些甚至來自於其他地區,其他賽區。方鴴也留意到了蜥人的代表團,但也只是匆匆一瞥。
靈魂指紋的聲音很快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是第一輪比賽,諾丁什之舟的人應當不會出全力,”後者一邊翻著手上的資料,一邊說,“我們也可以保守一些。”她看向方鴴,又看了看一旁銀色維斯蘭那個和善的青年,“第一輪我們讓艾德,微語上吧,無存和木藍也準備一下。”
“我?”
方鴴怔了怔。
不是說保守麼?
他看向一旁的微語。前兩天在船上時,他算是結識了這位自己的學長,後者倒一點也沒架子,對這個同出身於卡普卡的小學弟的名聲也早有耳聞,又因為白雪這一層關係,兩人很快便互相認識了。
與琉璃說的完全不同嘛。
不過那傢伙嘴臭是出了名的,方鴴倒也不意外。
“保守是指進攻策略,”白雪在一旁解釋道,“靈魂學姐讓木藍,無存上,就是因為要選外掛,魔導器這兩門。無存是外掛工匠,木藍學姐雖然比較全面,但總體更偏向於魔導器,是我們團隊裡的魔導工匠。”
“外掛和魔導器是工匠之中最通常的門類,沒人會針對這兩個門類,所以才叫保守策略。”
她看向一旁的冥,“冥姐,你說是吧?”
“別套我話,銀色維斯蘭家的小姑娘,”冥笑笑,“我們第二場對手實力不強,你們怎麼辦都好。”
她看方鴴一副不解的樣子,才又道:“銀色維斯蘭家的小姑娘說得不算錯。激進的進攻就必須展示長處,但一方面固然會讓對手措手不及,可同時也會暴露自身優勢,後面更容易受到針對。所以這是一把雙刃劍,不能輕易動用。”
“那既然如此,為什麼第一輪我與微語要上場呢?”方鴴問。
“原因很簡單,理論上第一場比賽大家都會保守一些,”virus接過話頭,冷冷地答道,“但我們也得防範諾丁什之舟的人一手。防守是彌補短板,而你和微語是最好的人選。”
“可……”
方鴴想問的是,白樹學會的人不擔心暴露自己的優勢門類,從而受到針對嗎?
“沒什麼好可是的,小傢伙,”冥搖搖頭,“你不是青訓營出身的,不太明白大公會的邏輯。第一場比賽保守一些無可厚非,但想要在開賽第一天鬧出個大新聞的也為數不少。公會,俱樂部與聯盟考慮的第一件事永遠是超競技的觀賞性,比賽與選手的商業價值,曝光度,流量與關注。”
virus雖是自由公會出身,但顯然精於此道,侃侃而談,“所以一上來就出大招的,歷年來也不少。何況你以為的大招,未必是真正的大招。別人如何我不關心,可我的人決不能當第二賽區、第一賽區的背景板。”
方鴴默默聽著,心想這位冰之女神可真是霸氣啊,和冥女士截然相反。
難怪兩人一見面就不對付。
但選手的商業價值什麼的,他不太明白,總覺得這樣做是不是太刻意了一些。他們是去挑戰鍊金術的技藝,又不是上臺表演。
可這些年第三賽區總是過於重視所謂的商業價值。選手們也因此而分心,即便像銀色維斯蘭這樣的公會,也會讓白雪、蘇菲這樣的天才選手去出席更多公開場合的露面與活動。
更不用說直播引流。這幾年社群上因為這個問題一直爭論得很厲害,但第三賽區狀態一年不如一年是有目共睹的。若賽事本身質量下降了,比賽真的還能更精彩麼?
他是不懂就問。
但冥聽了這個問題,不由微微一怔,隨即苦笑著搖搖頭,“你這小傢伙,關心這麼多幹什麼,我是你的包打聽麼?再說你又不是公會的青訓營選手,那些事都是與你無關的。”
她居然有些羨慕。
其實面對loofah,冥就有過這樣的想法了,那個叛出薔薇十字軍的小姑娘而今已經一天天追上自己了。
不過她看了看方鴴,又饒有興趣,“不過你要想加入弒神者的話,我可以走內部關係給你一路開綠燈,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在這裡給我一個答覆,二十四小時以內,我能讓你直接加入弒神者的精英青訓旅團。”
“甚至包括你的那個七海旅團,也都是可以的喔?”
“他是我的人,”virus冷冷地打斷這個女人,“冥,爪子收回去。”
“我認識這小傢伙又不比你晚,”冥沒好氣道,“virus你是不是太不要臉了,他怎麼就成你的人了,要不你叫他一聲,看小傢伙應不應?”
“那自然是因為……”
virus忽然住口。
她冷冷看了後者一眼。
“哼,”冥不以為意,“裝神弄鬼。”
方鴴在一旁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其他人則是好笑,不過大夥兒都是出身頂尖公會,倒不至於因此羨慕什麼。
好在第一賽區的工作人員很快過來,打斷了爭執,向他們詢問了選擇的門類。分析師們既然已經達成了一致的意見,選手們也無異議,因此意見很快便提交了上去。
其他幾個賽場已經亮起了賽事專案。
而戈藍德總會所在這邊也只稍待了片刻,然後亮了牌,觀眾席上頃刻之間響起一片震耳欲聾的驚呼聲——
外掛,魔導器。
浮空艦,城市結界。
臥槽!觀眾席上,羅昊看清楚牌子上的內容,差點絕倒,考林—尹休裡安工匠總會這邊的選擇還好,中規中矩,但諾丁什之舟的人這邊上來就開大。
方鴴看了也是暗叫了一聲我靠。他不由向一旁的靈魂指紋,白雪,冥還有virus看去——
至於更遠處,畢方引著一眾資料分析師,已經在準備下一場對手的資訊了。
但這幾位來自於ragnarok,銀色維斯蘭,弒神者與elite的頂尖選召者——幾位女士們,此刻都是雲澹風輕的樣子。
virus和冥看著那牌子上的內容,似乎一副早有所料的神色。
“怎麼樣?”只有白雪回過頭來衝他眨了眨眼睛,“是不是覺得virus,冥姐和靈魂學姐特別厲害?”
是有點。
方鴴心想。
“但那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白雪笑著說,這些東西她這樣的人來說不算新奇,但方鴴讓她有了久違的為人師的樂趣,“這樣的情形每一屆大陸聯賽都會上演,所以不提早作準備的話,在這個賽場上遲早會吃大虧的。不過大陸聯賽還算什麼,你還沒見過那些一線比賽,甚至超級賽事之中的勾心鬥角呢……”
除了南境大賽之外,方鴴倒的確沒接觸過這些。
他過去雖然是超競技的觀眾,但從觀眾視角看比賽,與作為選手親身參與其中的體會是截然不同的。
尤其是很多時候,解說臺上頭頭是道的分析,其實很多是為了節目效果,又或者是事後找補。但真正親身參與之時,才能體會到那種面對未知的博弈。
不過諾丁什之舟的人居然一上來就選浮空艦與城市結界,這兩個門類皆是大型裝置類的王冠,城市結界還可以理解,對方還有船匠麼?
不過浮空艦他倒是不懼。
城市結界又怎麼辦?
他向冥與virus投去疑問的目光。
可後者根本沒向這邊看過來,直接開始點將。
“無存,外掛門類你上,”virus看著那四面牌子,說道,“魔導器,木藍;浮空艦,艾德;城市結界……”
她停頓了一下。
“微語,你來。”
方鴴大為意外地向後者看去。
卻只看到那位卡普卡的學長輕輕點了點頭。
他雖然一早就知道,這位銀色維斯蘭培養的天才工匠,在大型裝置上有所造詣,但沒想到的是——對方所選擇的,竟然也是大型城市結界。
這也是一位結界工匠。
什麼叫大公會的底氣?
方鴴總算有些瞭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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