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4章：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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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年之前，西班牙人貌似還挺勇敢的，甚至敢保衛自己的都城——新馬德里！

第一次倒是真保衛住了，不過為此損失了七萬餘人，代價是相當的慘重。

等擊退了明軍的進攻，西班牙人在歡慶勝利之後，便決定挖掘壕溝，以阻擋敵人的第二次進攻。

待明軍捲土重來之後，倒是沒立刻攻城，連炮擊都懶得用了，非常善解人意地幫助對方在外面多挖了兩條壕溝！

圍城的時間很漫長，也顯得很無聊，於是閒來無事又挖了兩條，組成了五環圖案，看得城裡的西班牙人目瞪口呆。

他們都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更可怕的是，壕溝不但多了，而且比他們自己挖得深得多，車輛與馬匹都無法通行。

這下就算是援軍來了，城內的守軍也無法與其實施裡應外合的戰術了。

新馬德里城已經變成了一座孤島，裡面的出不來，外面的進不去。

以王允成為首的明軍也不打算進去，時間一到，對方會乖乖投降的。

想打也可以，咱爺們奉陪到底，彈藥有的是，完全可以管飽！

西班牙人有這個骨氣就好了，可惜上次就被打得屁滾尿流，抱頭鼠竄了。

守軍所期盼的援軍實際上也很難前來勤王了，

在昊菁四十四年（1687）年八月六日，新馬德里重新被遠征軍的第一軍和第二軍包圍時。

第五軍、第七軍、第九軍、第十一軍、第十三軍這五個軍，合計十二萬五千人登陸墨西哥。

庫利亞坎、杜蘭戈、萊昂、瓜達拉哈拉、莫萊里亞這五座戰略重鎮，在短短一個月之內便相繼失手了。

除了新馬德里之外，任何一處城池都抵擋不住遠征軍的一個滿編軍長時間的狂攻。

僅在這五次戰鬥中，遠征軍便實現了總計殲敵上萬的小目標。

等一六八八年元旦時，在加利福尼亞以南地區作戰的遠征軍達到了十個軍之多。

卡洛斯三世擁有十萬常備軍和四十萬珉兵武裝，如果情況緊急，還可以進行動員，總兵力可達到一百萬之巨。

雖說數量上能夠完全壓倒大明帝國的遠征軍部隊，但在質量上，特別是火力上，遠遠不是不到二十五萬規模的遠征軍的對手。

十個軍裝備了蒸汽坦克超過三千輛、機槍上萬挺、飛機過千架、重炮三百餘門、導彈兩千枚。

直接導致了各地的西班牙部隊就算集結在一起，兵力達到四五萬人的規模，也難以抵擋任何一路遠征軍的進攻。

在現代化的武器所建立一起來的強大優勢下，西班牙軍幾乎在瞬間便喪失掉了與大明遠征軍打野戰的能力。

情況與當年東北的辮子軍如出一轍，只是後者並不甘心失敗，為此還努力了多次，企圖翻盤。

西班牙軍比辮子軍聰明的是，僅僅在新馬德里以及其他戰場損失了將近十萬人，便意識到了己方的短處，再也不打算與對方打野戰了。

這與西班牙在歐洲消耗太大、明軍武器與戰鬥力不斷上升等因素有直接關係，換作在當時的東北，說不定也能跟辮子軍一樣做垂死掙扎。

在北美，西班牙人也不打算繳械投降，而是固守各處城池，同時派出大量騎兵打擊對方的補給線，打算用龜縮與破襲相結合的戰術來反敗為勝。

但這兩招對遠征軍都沒多大用，固守不住，城池被攻破，就會直接導致龜縮戰術失敗。

騎兵的破襲戰術因為蒸汽坦克的存在，不但沒有撈一把，反而將寶貴騎兵給搭進去了。

可以說，西班牙人會玩的招術，辮子軍早就用過了，而且比前者玩得更熟練。

可惜即便如此，也被明軍用步坦結合的戰術打得屢戰屢敗。

等到新馬德里被圍達到兩年之久後，城內守軍再也忍受不住這種屈辱了。

被黃皮猴子打到了家門口，還被堵在家裡，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進入二月份之後，守軍發動了三次突圍行動，卻均以失敗而告終。

損兵折將不說，使得本就不高計程車氣陷入了低迷狀態。

城內的糧食已經被消耗得所剩無幾了，有市珉要求黃皮猴子撤退。

其他人也認為是合理的要求，便派了兩個人出來送信。

王允成對此只能一笑了之，沒想到西夷跟傻子一樣喜歡白日做夢！

老夫問你：降否？

你問老夫：退否？

老夫若不退兵，爾等可願投降？

不投降就免談了，咱們接著對峙！

若不是考慮到高溫可能帶來疫病，王允成真想將城內的蠻夷都活活餓死！

王勇心裡也喜歡“飢餓療法”，然而新馬德里是一座大城。

往後移珉是肯定要入住，並定居在這裡的。

在己方接管該城之後，肯定能省下好大一筆蓋房子的錢。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使用不太文明的法子了，還須以勸降為主。

對方不聽勸的話，那就繼續如此對峙，直至餓到對方願意歸降為止……

細想的話，招降可是比屠城要有利可圖得多，起碼能賺一百萬銀幣。

然後讓西班牙人去新印加帝國的礦場裡活受罪，真是令人心曠神怡呀！

見到城外的黃皮猴子斷然拒絕了己方的要求，城內的眾人都非常生氣。

大家希望將那些黃皮猴子都活活絞死！

可是隻是想想而已，實際情況剛好想法。

第二次派人出去談判，大家的要求就沒之前那麼過分了。

單單希望確保人身安全，讓大家想去哪裡都可以。

作為回報，可以將新馬德里讓給對方。

己方費了那麼大勁，幫助西班牙人挖了四條壕溝，最後卻得到一座空城？

看來這談判是在浪費時間了，有這工夫莫不如睡一覺。

王勇根本就不打算考慮對方的提議，直接送客。

談判又耗費了一週時間，城裡所剩的糧食就更少了。

再這麼下去，用不了一個月，就可以將彼此作為對方的糧食了。

卡洛斯三世對此事的態度並不重要了，因為國王陛下在黃皮猴子捲土重來之後就連夜跑路了。

城內的守軍以及百姓，等於被卡洛斯三世給拋棄了，現在到了自己做決斷的時候了。

大家不想被抓去當礦工，但是強行突圍，顯然城外的壕溝能讓人感到絕望。

黃皮猴子又拒絕退兵，糧食很快就會吃完，這就讓事情變成非常矛盾且棘手了。

每天晚上都有悄悄開溜的人，可是面對比人還深的壕溝，跑路其實一點都不容易。

要是不被黃皮猴子發現，而且自己能透過工具翻越五道壕溝，或許的確可以跑出去。

然而這種人是極少數，大多是手腳麻利計程車兵，換成普通人，那就等於主動過去被俘。

好在黃皮猴子沒下達最後通牒，可轉念一想，也不用人家下了。

城裡僅存的一點糧食就是最後通牒了，吃光就是時間到了！

守軍全天也不會看著百姓了，大家隨便跑，能翻越壕溝，跑出黃皮猴子的包圍圈，那就是有本事的人。

三月三日，城內的倉庫存糧徹底吃光，一些家庭倒是還有些許糧食，但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沒有援軍前來解圍，最後的結局是顯而易見的。

又過了一天，大家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開始成群結隊的出城。

見到黃皮猴子沒有發動炮擊，想當然地認為是默許大家突圍了。

這便讓大家更加肆無忌憚，開始填平壕溝，先弄出一條路來，沒人願意爬過去受累。

等透過五條壕溝之後，這才發現，黃皮猴子就在最外側荷槍實彈等著大家了。

西班牙人表示抗議，突圍是他們的自由和權利！

王勇計程車兵表示俘虜對方也是在大明王師的自由和權利，要麼滾回去，要麼乖乖做俘虜，否則吃老子一槍！

人群裡面當然有不服的，仗著身後有上萬人，直接嚮明軍士兵衝了過來，還企圖搶奪對方手裡的槍支。

那就沒必要慣著這群西班牙大爺了，坦克上的機槍手直接扣動扳機。

一片片的西班牙大爺大媽被撂倒在地，哀嚎不已。

聽得懂新主人的意思就照做，聽不懂的話，那就用“世界通用語言”讓爾等明白！

情況容易理解，聽話就能活命，否則要麼被打死，要麼被餓死，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在消滅近五千逃跑的肉票之後，餘下的人終於認清了現實。

當著黃皮猴子的面跑路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束手就擒。

經過清點，遠征軍在新馬德里俘虜了近七萬人。

其實還能俘虜更多人，那些無人認領的老不死的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留著他們浪費糧食不說，說不定半路還會變成病原體，傳染身體健康的人。

包括男女及孩子在內，七萬俘虜折銀大約能超過一百五十萬銀幣。

新印加帝國皇帝波洛派來的欽差此前就一直在城外躺著，專門等著帶走幾萬礦工呢！

甭管王勇能給他多少俘虜，一律支付現金，財大氣粗的挖礦國做生意就是如此豪爽！

新馬德里被遠征軍攻佔，便意味著徹底切斷了該城以南地區的西班牙軍與北方的聯絡。

在失去海軍艦船的情況下，各地的散兵遊勇想要逃往北方的機率無線趨近於零。

要麼在某片雨林或者小島上躲起來當野人，要麼趁著遠征軍尚未開始對南方地區進行大掃蕩時，小規模逃往北方。

墨西哥中部的主要城市已經悉數被遠征軍攻佔了，留守的倭軍也終於體會到了當大爺的快樂。

最初被命令留守在當地的武士與足輕是不樂意的，因為只有不斷征戰才能獲得更多的戰利品。

但是出於各種原因，譬如生病、受傷，甚至包括玩過的大洋馬生了孩子，這些人被迫留在當地作為管理者。

這是在倭國本土從未享受過的人上人待遇，從開始的不適應，到後來的非常舒服，只用了短短一週左右的時間。

吃喝均有當地土著孝敬，不禁讓成為大爺的武士與足輕都感慨萬千。

真若是有機會的話，可以用戰利品與戰功兌換移居墨西哥的資格也是相當不錯的。

卡洛斯三世早已經聖路易斯波託西，逃往北方重鎮蒙特雷。

他一直在這裡調兵遣將，希望能夠集結軍隊南下擊敗該死的黃皮猴子，進而收復失地，給都城解圍。

然而打了兩年有餘，換來的結果卻是失地面積跟野火燒山一樣在不斷擴大，前不久還傳來了都城守軍投降的訊息。

這讓卡洛斯三世很受打擊，心情極其不好，大發雷霆之餘，還摔碎了一堆名貴的瓷器。

緊接著，傳來了一個更不好的訊息，黃皮猴子正在逼近蒙特雷。

為了避免上演新馬德里那一幕，群臣商量的建議是最好儘快去華雷斯。

卡洛斯只能很不情願地第二次跑路，順便問問海軍還有多少艦船。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去非洲，也不願意在北美待著了。

作為北美皇帝，居然像放羊一樣，被黃皮猴子攆來攆去，真是顏面掃地了。

儘管屢戰屢敗，可卡洛斯三世認為經過總動員，他的百萬大軍至少還能剩下一多半。

用六七十萬帝國部隊在保家衛國，難道還戰勝不了區區十幾萬黃皮猴子麼？

設想的初衷是好的，實際情況完全不是卡洛斯三世想的那樣……

前期西班牙軍隊不敢打野戰，後期都更不敢與遠征軍白天打仗了。

不知不覺地學會了夜襲，能偷就偷，偷不著就跑路，只要不被對方反咬一口就行了。

以前認為是羞恥的戰術，現在已經無所謂面子了，能得實惠就可以，其他都忽略不計。

遠征軍沒有急於北上進攻蒙特雷的主要原因便是，之前在中部地區忙著剿滅蝗蟲一樣多的西班牙游擊隊！

要不是用這個猥瑣戰術拖住了遠征軍的後腿，卡洛斯三世得提前一年多跑路加利福尼亞！

王氏叔侄也答應在破城之後，送給阿部信一那份禮物已經準備好了。

後者卻已經參加了由王之綸帶隊，圍攻蒙特雷的戰鬥。

第五遠征軍加上阿部信一所部，擁有約四萬人，從聖路易斯波託西出來，先東進抵達港口坦皮託，進行了簡單的補給。

然後再沿著岸邊北上，折到位於內陸的蒙特雷。

此時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座準空城，除了一些老人之外，能跑到都跟著卡洛斯三世跑路華雷斯了。

王之綸所部便兵不血刃地佔領了該城，順便打聽到了最大的一條漏網之魚的具體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