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5章：作繭自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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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雷以南的人口在萬人規模以上的城市，幾乎都被遠征軍攻佔了，包括新馬德里在內。

在新印加皇帝波洛的力主下，其陸軍也配合駐巴拿馬明軍自南向北不斷推進。

有了五萬盟軍的幫助，加上由於該地區的狹窄地形，便於從海上補給與登陸。

使得進展速度大為加快，西班牙在中美洲的大部分據點都被一舉摧毀了。

可以說到一六八八年秋，卡洛斯三世對蒙特雷以南地區的控制已經不復存在了。

當地的守軍面對集中優勢兵力進攻的反西聯軍，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根據戰報統計，聯軍業已摧毀據點一百八十五處，斃俘敵人一萬四千七百餘人。

預估卡洛斯三世在該地區部署了約三萬人，戰後近半淪為逃兵。

這些士兵倒不是放棄了抵抗，而是見勢不妙，就放棄了自己的使命和任務。

進攻巴拿馬已經變成了泡影，固守原來的據點也不大可能了。

餘下的日子就只能鑽雨林，躲到犄角旮旯裡咱避風頭。

因為西班牙逃兵不願意被抓去當礦工，寧可躲起來當野人。

對西班牙逃兵實施寬大處理是可能的，但近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這麼做，那麼帶著士兵投誠的軍官和將領又將得到什麼待遇？

短時間內，特赦不適合大規模的俘虜，僅僅適用於那些提供有價值線索與情報的傢伙。

前線的所有將領均有特赦蠻夷俘虜的權利，一來數量不能過多，二來必須悉數上報，不得有一絲隱瞞。

包括自己或下屬喜歡上了某大洋馬，想留在身邊，完全合情合理合規，但也必須如實上報方可不被追究責任。

這麼做的目的就是避免出現私藏人口的事情，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作為回報，昊菁皇帝允許遠征軍在騎乘大洋馬的同時，帶著她們打仗。

這不是在大明本土或周邊地區作戰，一來一回便需要一年時間。

尤其是此番是消滅西班牙，而非揭暄此前所作的幾次遠征劫掠。

最樂觀的時限也是五年起步，滌盪北美內陸地區，恐怕需要十幾年左右。

故而輪換部隊也是以五年為一個期限，除非是因重傷或疾病而喪失戰鬥力或生活能力的官兵，才會被替換下來。

朝廷也不需要擔心前線士兵因厭戰情緒作祟，而要求提前回家。

隨著大量先進武器的列裝，大明王師已經對宿敵擁有了碾壓般的優勢。

只要將領不會輕敵大意，指揮得當，發揮己方的坦克、飛機、重炮、鐵甲艦等諸多優勢，對部隊的傷亡其實是非常小的。

相反，遠征軍奔赴海外作戰，好處多多。

首先，月薪就比平時多了一項遠征補助，兩塊銀幣起步，隨著軍銜與職務的提高，補助金額也越高。

其次，作戰部隊可以得到一半數量的繳獲的戰利品，士兵摸屍得來的東西，除極特殊物品外，也不需要上繳。

然後就是實實在在的好處了，在本土娶不上媳婦的笨笨們，這下就等於進了自助餐廳，不是上面看上的大洋馬，他們就能騎乘了。

之前，王勇下令從新馬德里撤退到阿卡普爾科-德華雷斯之後，所部一邊修整，一邊騎乘大洋馬，以至於一些士兵認為騎馬比作戰還累……

在本土，大洋馬屬於生活用品。

在戰區，大洋馬就算是軍需物資了。

倭軍享受的檔次就差一些，除了將領與高階武士之外，其他人想解饞就只能騎乘土馬，也是就是土著女人。

為了證明遠征軍是文明有涵養的，一般讓倭軍下手的土著女人都是給西班牙蠻夷當偽軍或狗腿子的家屬。

對於這種女人，倭軍就沒啥說的了，必須用自身實力來讓對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但在某些時候，這種正義之舉卻變成了給倭軍某些人找不足。

倭軍某某班，因為騎馬過度，體力消耗太大，而喪失戰鬥力……

這種事情傳揚出去之後，幾乎成了遠征軍上下能樂上半年的笑話。

因為捂是捂不住的，拉出去掃蕩就腿軟，原因不言而喻，讓阿部信一都感到無可奈何。

由此，遠征軍上下也得到了一個科學且合理的推斷。

那就是西班牙女人比男人厲害！

西班牙女人能讓成百上千的倭軍在短時間內喪失戰鬥力，西班牙男人卻從未做到過。

卡洛斯三世做夢都不會想到，若是能派出十萬西班牙適齡女人，絕對可以一舉癱瘓掉四個遠征軍！

這說明什麼問題？

當然是戰術不對頭！

遠征軍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主！

你硬，我就比你還硬，把你剛到折為止！

你軟，剛過之後，我就比你還軟……

鄭成功率部遠征西班牙本土的時候，所部便遇到了這種奇葩之事。

以至於現在大量將校家裡的明西混血子女都已經成年了，除了在家裡沒啥地位之外，跟他們的母親一樣衣食無憂。

這些混血孩子在參軍之後，鄭芝龍便將其投放到了南非戰場，用來收拾當地的部落武裝。

放在東南亞戰場容易誤傷，在南非那邊，就沒這個顧慮了。

這些混血士兵在小時候便得到了正規教育，全部會說明語，上過學之後，那就心細大明瞭。

如今不論在大明本土，還是西地，見到白人還是黑人，一律稱對方為“老外”！

昊菁皇帝派兵遠征羅剎之後，也誕生了一批混血孩子，不過其中的大部分還沒到入伍的年紀。

等到在墨西哥出生的明西混血孩子長大之後，剛好可以用來維持當地的親明人口數量，不能讓土著人口的規模過於龐大。

這就是昊菁皇帝允許遠征軍騎洋馬，甚至帶著西班牙女人打仗的根本原因。

順便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再也無法給西班牙男人生孩子了……

除了少數用來培養下一代純種的大洋馬的之外，其他人就不需要保留了。

更沒必要考慮卡洛斯三世的感受了，遠征軍祖寬部於一六八八年六月攻佔了蒙特雷。

林報國部於五個月後攻佔了華雷斯，迫使卡洛斯三世再次踏上了逃亡之路。

等到聖誕節，這位北美皇帝已經身處加利福尼亞總督區了。

他此前任命的加利福尼亞總督從長灘堡壘被迫撤退，已經在山區打游擊三年多了。

加利福尼亞總督區的兩處戰略要地——灣區堡壘與長灘堡壘，均被大明海軍陸戰隊控制著。

遠征艦隊之前並未向該地區投送陸軍部隊，這是有考慮的。

主要原因就是該地區內陸嚴重缺水，深入腹地一千里，那就是一望無際的隔壁與沙漠。

遠征軍的最大敵人不是西班牙人，而是可飲用的淡水，情況與王師收復西域相類似！

為此，昊菁皇帝在前期也就沒打算從加利福尼亞下手，而是將作戰重點放在了墨西哥。

基於這種情況，從南往北打，要比從北往南打，相對容易一些。

昊菁四十五年（1688）年七月，沙漠戰的專業人士——周遇吉，也從本土抵達了加利福尼亞。

周遇吉所帶來的三個軍裡的一萬五千明軍官兵都是從西域調來的，先在本土休息了半年，算是對這些將士的嘉獎，然後便送他們去北美做二次嘉獎！

將士們印象中的北美地區是森林如海，植被茂密，結果到了加州，喜悅的心情還沒持續半個月，進山圍剿西班牙蠻夷，這才發現此地居然跟西域的地理條件相差無幾。

難怪……

陛下真乃神人也！

西班牙人雖然在火器化的普及率上，遠超西域那些土著。

可論打了就跑的能力，顯然遠遠遜於後者。

那些玩意跑路真是他們的看家本領，連王師將士都自愧不如。

隨周遇吉而來的還有六萬倭軍，配合一萬五千明軍一起圍剿當地的西班牙游擊隊。

由於加利福尼亞的地形所限，圍剿工作進行地非常不順利。

直至隆冬時節，三軍約七萬五千人，在周遇吉的指揮下，僅僅斃俘了不到兩萬敵人。

這戰果看起來都很是好笑，連周遇吉本人都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根據俘虜提供的情報，加利福尼亞總督區的西班牙部隊，正規軍約兩萬，珉兵約五萬。

此前陸戰隊消滅了近萬人，也就是說，至少還有四萬漏網之魚。

這可不是甚子小數目，一旦在腹地興風作浪，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時至今日，加利福尼亞總督亞里奧拉的壓力山大。

作為卡洛斯三世最值錢的信任的臣子之一，亞里奧拉之前也不是沒有風光過。

將黃皮猴子從長灘一直打到了聖海倫斯火山一帶，便是他的傑作。

可是如今，黃皮猴子捲土重來了。

最初只是了鐵甲艦的幫助下攻佔了灣區和長灘兩處堡壘，讓亞里奧拉以為僅僅是暫時的。

過不了多久，黃皮猴子的艦隊撤退，他便可以大舉收復失地了，對皇帝陛下也會有所交代。

可是等了三年都沒看到對方撤退的跡象，反而在今年運來了十萬大軍！

對亞里奧拉來說，這不啻於遭遇了滅頂之災！

他手裡雖然也有七萬大軍，可那是兩萬正規軍加上五萬珉兵。

而且在武器裝備方面，不得不承認，黃皮猴子的優勢實在是太大了。

天上有那種會飛的東西肆無忌憚，地面上有鐵甲戰車橫衝直撞。

數千精銳的西班牙騎兵都不是這些武器的對手，更別說那些鬥志不高的珉兵了。

亞里奧拉不是沒有努力反攻過，然而反攻遭到了對方鋪天蓋地的反擊。

損失了近五千士兵之後，他便立刻下令撤退，這算是及時止損了。

然後便只能放棄正面的叢集作戰，利用本地區的特殊地形進行打了就跑的游擊戰。

尤其是在今年黃皮猴子大軍登陸加利福尼亞之後，他們連深入沿海地區的游擊戰都無法做到了。

只能退守內陸，先來個誘敵深入，然後不斷出兵打擊對方的補給線，迫使其無法長驅直入。

這種戰術也只能在地勢不好的山區實施，換成是開闊地帶，幾輛鐵甲戰車便能打得上百騎兵人仰馬翻。

在屢次受挫之後，亞里奧拉決定將部隊後撤到科羅拉多河一帶，利用這條河作為游擊戰的主戰場。

該河以西是山區與平原，該河以東是沙漠戈壁。

如果黃皮猴子膽敢深入沙漠追擊己部，那麼自己便可以命令騎兵部隊來個故地重遊了。

周遇吉已經接到了關於敵人在科羅拉多河流域頻繁活動的情報，他認為此舉非常反常。

以前對方都是生怕被自己找到，現在好像是巴不得自己發現他們。

鑑於前線與後方的距離正在不斷拉大，周遇吉也會防範對方使用調虎離山之計。

長灘與灣區堡壘均有海軍陸戰隊固守，還有鐵甲艦提供火力支援，幾乎是萬無一失。

那些西班牙蠻夷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騎兵的機動性，幹一些馬匪才會做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他便修書一封，派人送給海軍聯絡人員，希望遠征艦隊派一些艦船從加利福尼亞灣北部對己部實施補給。

這個計劃一旦實現的話，補給線會縮短一半，而且路上的地形基本是沙漠戈壁。

在平坦的地形上，西班牙騎兵想要擊敗王師的坦克部隊，那就是痴人說夢一般。

若是可能的話，周遇吉甚至希望海軍的戰艦開進科羅拉多河。

以前是王師的坦克炮轟西班牙騎兵，以後說不定王師的鐵甲艦會炮轟對方！

既然要玩，幹嘛不玩得更大一些呢？

周遇吉這邊會奉陪到底的，對方如何下注就難說了！

他的部隊擁有豐富的沙漠地區作戰經驗，因為有了飛機的存在，至少不會被渴死。

在沙漠地區作戰，部隊其實並不怕沙漠，真正怕的是迷路失去方向。

飛機升空之後，遠征軍就完全不會害怕這個致命問題了。

飛行員會在高空打出訊號彈，標定方向，同時用既定顏色指明水源的大致距離。

以前部隊在西域用的都是飛艇，如今有了飛機就方便太多了。

西班牙人很快就會嚐到作繭自縛的滋味了，看誰先在沙漠裡渴死！

最可怕的是，昊菁皇帝已經下令，在三年之內開始修建長灘至內陸的鐵路。

鐵路加炮樓是大明控制新地區的既定套路，在沙漠戈壁地區修鐵路還省著修橋了。

羅剎人就體會過這種痛苦，鐵路其實比坦克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