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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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再教你們認識幾種野草。”綁好牛，白圖跟白東幾個人說，雞兔田鼠這種小型動物吃得比較少，都是在山下隨便抓一把就餵了。牛的飯量大，以後要牽出去，附近有帶毒的草，教孩子們認識一下，以後出去的時候避開，任何一隻動物吃到毒草對部落都是一種巨大的損失。

除了採摘隊和經常往外跑的孩子，部落中其他人也要認識這些，以防萬一，畢竟有些植物誤食的後果很嚴重，無論是獸人們還是獵物都不能吃。植物種類太多，一時半會不可能全部認識，白圖從最常見的開始介紹，怕貪多嚼不爛，一天只教幾種。

這是每天必備課程，白東點頭，帶著一群半大孩子邀功：“圖，我們今天鬆了好多土。”

白圖已經看到了，昨天栽種的幼苗旁邊又多了一片整理乾淨的土地，確實沒人偷懶。

“今晚給你們分大塊肉！”白圖承諾。

“吃肉啦！”幾個小孩樂成一片，大家都以肉食為主，但像他們這麼大的孩子，既不能去狩獵隊也不能去採摘隊，只能做撿樹枝這種比較輕鬆的事情，分到手裡的食物有限，加上正值生長期，基本分到手當天就吃完了，大多數時候根本不夠。白圖前兩天教給大家幾種能吃的野菜，但數量畢竟還少，上次吃飽還是喝雞湯那次。

今天獵物塊頭大，所有人分到手中的都會比以前多。就算沒有白圖這句話大家也知道自己能吃飽，但不妨礙他們高興，常年餓肚子的孩子們第一次真正面對獵物多的快樂。

“先把這頭牛送到山洞去。”空地上，白安指揮大家搬運獵物，外面太熱，肉容易壞，儲存肉食的山洞是部落中溫度最低的地方。

分割牛肉的場景白圖不打算看，而是拿出前兩天剩下的豬肉。

那天分獵物的時候他挑了塊肥肉，打算煉油，前兩天一直沒抽出時間，今天剛好有空，可以處理下。

也幸虧儲存食物的地方溫度低，如果是放在外面早就不能吃了。白圖跟著白安進過一次儲存山洞，發現裡面和外面是兩個世界，背陰常年見不到陽光加上深，洞內溫度保守估計在零度以下，難怪抓回來的獵物不會一次分完，放在山洞七八天都不會壞，那就是個天然的大冰箱，還是不耗電的那種。

肥肉切塊清洗乾淨，鍋裡先放一點水，等水熬乾肥肉慢慢出油。

石鍋太大，五六斤重的豬肉放在裡面只佔了不到一半，白圖慢慢添著樹枝，考慮接下來的打算。

如果運氣好，陷阱捕到的獵物能讓大家在接下來一個多月的雨季中沒那麼難熬，但栽種幼苗也不能停，這是為冬季留的儲備糧，而且陷阱和以前捕獵一樣，總有賭運氣的成分，不是所有季節獵物都需要到這邊喝水，也不是所有季節都有大型獵物群，該做的準備還要繼續做，不能因為今天收穫多就改變，更何況旁邊還有個不懷好意的部落。

想到狂獅部落，白圖忍不住皺眉，這個部落的習慣和作風都讓人深惡痛絕，偏偏一時半會沒辦法解決，無論現在對雪兔部落有沒有威脅，有他們在旁邊，白圖總覺得不安心。

想到這不由嘆了口氣，看豬油熬出來還要等會工夫，白圖喊來兔尤幫自己看火，他去收拾今天帶回來草藥。

“每次加幾根樹枝就行，火不要太大，等會給你們撈油渣吃。”他小時候看到熬豬油最期待的就是最後的油渣，現在看到小孩子就忍不住換位思考。

植物成熟都是有季節的，錯過要等到明年，白圖把見到的大部分都採了回來，帶種子的也摘了，明年可以自己種。

今天這些是在陷阱附近拔的，大部分都不帶根，處理起來也比較簡單，需要清洗的洗一洗，不能洗的直接晾曬，前兩天的草藥能收的收起來。

一頓忙活，等鍋裡的豬油熬好，白奇正好送牛肉過來。

“圖，這是你的。”白奇拎著一大塊牛腿，每次捕獵出主力的人都能得到一塊額外的食物，更不用說白圖本身還為部落準備藥，分到的肉格外多。

這麼大塊肯定吃不完，白圖讓白奇幫自己割下一小部分，剩下的再送回山洞儲存。

白奇就猜到他會這麼做，二話沒說拿出骨刀橫豎一劃，一大塊牛肉就切了下來。

白圖在旁邊看得一臉羨慕，他們兩個年齡應該差不多，但白奇的力氣比他大，速度也快得多。不知道是受傷後的後遺症，還是以前疏於鍛鍊導致的差距，或者兩者都有，他的體力和耐力都不太行。

和現代工藝製作出來的刀具不同，現在用的刀基本都是在原有物質的基礎上進行了一下簡單加工，刀刃自然沒有那麼鋒利。讓他挖個野菜草藥之類的沒問題，想分割牛肉就有點難了。不然之前的雞肉也不會每次都勞煩白奇幫忙剁開。

一事不煩二主，白圖又拜託白奇把切下來的那一塊牛肉切成厚片，新鮮的牛肉，他打算煎牛排。

洗去牛排上的血水，反覆捶打後放在乾淨的碗里加鹽醃製。用筷子把鍋裡油渣撈出來分給幾個孩子，豬油盛進碗中，鍋裡剩下一小層，把醃好的牛排直接放上去，伴隨著滋啦聲，肉香味撲面而來。

石鍋底部不是平的，需要不斷調整位置，兩面變色後來回翻動，直到煎熟，盛出來放下一塊。

本打算今天吃烤肉的白奇立馬挪不動腳了。

煎好的牛排在碗中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加上採摘隊剛回來，大家還沒開始吃飯，更顯得這股濃香味道獨特。

“咕嚕——”白奇尷尬地捂了捂肚子。

白圖被對方的樣子逗笑了：“等會再吃。”他一直在陷阱附近，最多整理一下草藥，白奇他們可是實實在在跑了不少路，後來又是挖坑又是抗獵物的，比他累多了。

不過太熱的東西吃起來對食道不好，白圖等第二塊牛排煎好才把第一塊切開。

沒用複雜的工藝，但純粹的牛肉香味依舊吸引了幾人全部的注意力。

牛肉足夠多，白圖也沒有吝嗇，第一塊牛排直接切成五段，剛好每人都能嚐到。

白圖嚐了一下，外焦裡嫩，鹹度合適，雖然醃料只有鹽，但更突出了牛肉的香味，絲毫不比以前吃過的肉類差。

和白圖吃過煎制食品不同，其他幾人則是一口下去恨不得連舌頭都吞掉，是和烤肉完全不同的口感。

“慢點吃，等下還有。”白圖指了指還在醃製的那些，他自己吃一兩塊就差不多，留這麼多就是為了大家都能吃到。

一塊牛排半斤多重，白圖煎好牛排又把洗乾淨的野菜放在鍋裡炒了下。

事實證明白圖小看了大家的飯量，前幾天每頓吃一塊肉是因為只分到了一塊，而不是因為飯量是這麼多。今天獵物大，小孩們也分到了一大塊，白圖親眼看到兔尤吃完一塊牛排和小半碗野菜後又吃了一塊一斤多重的烤肉。七八歲的小孩都能吃兩斤左右，更不用說成年的獸人，四五斤根本不在話下。

白圖被這飯量震驚到了，心中升起一個小小的疑惑，兔族弱，會不會是因為一直沒吃飽？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很快白圖就沒時間思考這點了，因為還有工作要做，飯後照例教大家認識幾種植物，看天還沒黑，叫了白奇和幾個孩子幫忙分割牛肉。

一條牛腿一百多斤，去掉牛骨也能剩下上百斤，夠他吃一個月，可以每天換著花樣吃，但再好吃的東西也有膩的時候，更何況部落還會繼續抓獵物，他想用剩下的牛肉做點牛肉乾，牛肉乾味道好，存放的時間也更久。

當然，白圖還有另外一層想法，不是每次捕獵都能運氣好抓住適合飼養的，遇到成年豬牛這種大塊頭的獵物，為了大家的安全只能立馬殺死。山洞能夠短期儲存食物，三四天沒問題，五六天也能放，但如果放上十天半個月，就算溫度低也會慢慢變質。

白奇說獵物多的部落會先把最先捕捉的、即將壞掉的那些吃完再吃後抓的，或者先烤熟放起來，等吃的時候再烤一次，這樣不會浪費，但口感一般。雪兔部落很少這麼做，因為沒有那個機會，每次抓到的獵物吃完還不一定能夠抓到下一隻。

現在用陷阱抓獵物省力氣，受傷的機率也小，大家可以一直出去尋找獵物群。以後獵物多了，加工成肉乾、燻肉和醃肉之類味道好的半成品就不用擔心變質，更不用發愁拿出去換鹽等物資會被壓價。

白圖從來不是一個愛拖延的人，想到了自然要開始試著做，因為第一次嘗試，所以沒動部落公共的那部分，而是用分給自己的這塊做實驗。

牛肉先切成片，再切成長條，加蔥姜鹽醃製，調味品少，白圖決定醃製一夜，明天早上開始晾曬剛剛好。

石刀和骨刀都有些鈍，兩大三小五個人忙活到天黑才將一整個牛後腿分切醃製完成。白圖揉了揉發酸的胳膊感嘆，工具不好用太累人了，不知道有沒有部落製作出鐵器，就算沒有，能找到鐵礦蓋個鍊鐵爐自己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