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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回隴上,去歲九月,呂布在金城之下大敗,一日之間損失過萬。後在韓遂率軍追擊之下,接連失地,過去兩年中奪得武威南部諸縣盡數丟失,麾下招攬的諸多勇士都在雪地內相繼死亡,不得不敗退回靈州之中。

此次大戰對隴上影響甚大,涼州羌人本以為呂布已穩操勝券,多有投靠。孰料韓遂卻能另施巧計,將局勢扭轉。結果就是他們順風而倒,原本才剛剛往東定居,歇不過幾日,如今便又紛紛離散往西,再投韓遂去了。

這令呂布大為惱火,他生平除去高陵之戰外,從未遭遇如此大敗。而戰敗的理由又是自己誤信劉雄鳴,將奸賊引為心腹,這份經歷令他倍感恥辱。以至於在涼州釋出賞格說,能獻上劉雄鳴頭顱的,可得千金,獻上姜正頭顱的,可得五百金,以此來宣洩胸中羞怒。但既然已經戰敗,如此行為也不過是增加笑料而已。

如此情形下,呂布派遣張昶向朝廷求援,希望朝中再次能夠撥派援軍與錢糧。陳沖得聞後,立刻從董承軍中抽調萬人北上,又安排衛固在河東一帶募兵,直至炎興六年三月,募得萬餘人,也盡數送入北地郡內。加之呂布在這半年間,厚金擴軍,又約得萬人,以致於麾下約有雄兵六萬,更勝金城戰前。

呂布如此窮兵黷武,所為自然是雪恥復仇。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三月十九,韓遂竟派出使者,前來與呂布說道:“欲與將軍各提五萬兵馬,於逢義山前一決雌雄。”言辭態度甚是輕蔑,這令呂布大怒,當眾用馬鞭抽打使者雙面,呵斥道:“韓遂何等小人,也敢與我比試高低?若非小人奸計,韓賊早是枯骨!”

孰料使者口含血沫,仍舊笑道:“將軍如此說來,是不敢與韓公一戰咯?我本以為將軍乃是北疆英雄,現在一見,原來是守戶之犬耳!”

《劍來》

呂布受此一激,勃然大怒,當眾抽出短刀,揮手割下使者的鼻子,看使者在身下捂臉哀嚎,他再呵斥道:“小人膽敢出此言!我呂布堂堂偉丈夫,五原鐵騎士,麾下十萬雄兵,怎會受辱於韓遂?你回去告訴韓遂,若是真男子,就勿要食言!”如此應下了韓遂的邀約。

於是呂布盡起治下六萬餘眾,只留下五千兵馬鎮守富平,繼而再次舉兵南下,以赴韓遂之約。

約戰的地點逢義山,位於高平城西北約五十里處,處於六盤山的餘脈,丘陵起伏,溝壑縱橫,並非是耕種的沃土。但這片高原俯瞰著整片高平盆地,一旦有人馬自此通行,無論是向南向北,均要受其威脅,可謂是安定郡中的軍事重地。

建寧元年(公元168年)春,護羌校尉段熲便是在此山下與先零諸種羌大戰,大獲全勝,繼而賜予破羌將軍之名,今人從此經過,至今還能看到前人戰場的遺蹟,石中馬骨,草下鏽劍,不得不追思前人的武功盛事。

而呂布於去年在山下招攬羌人,砌牆築堡,已將此地囊入治下,對安定楊秋取得了極大的優勢。而韓遂在此地與呂布約戰,顯然是做著一戰收復失地,徹底將呂布封堵在北地的打算。但若呂布獲勝,高平盆地將易手,金城戰敗的影響也會隨之消散,呂布將重新佔據隴上的主動。

故而兩軍皆不敢不嚴陣以待。

四月初六,呂布率眾自石峽口登山,沿著一條名叫白羊水的小河流溯流而上。州府的騎兵在小河邊的平地上排起了長隊,人和戰馬在山崖下彷彿螞蟻,而他們馱運的鐵甲,正在陽光下閃著光。靜悄悄的水流就在他們腳下,又很快消失在跌宕的山道里。雨季尚未到來,河道大部分地方仍舊乾涸,有水的地方漂泊著些許雜草來回,如同水上浮雲,遮蓋住了漣漪的波光,時而交叉糾纏,時而匯合或分開,向下綿延而去。

呂布望著前方怔怔出神。南面再走三十里,就能抵達逢義山堡了,兩邊都是大片吐綠的樹林,林子後面的山脈漸次抬高,而在山脈的後面還有一道淡淡的山影,直至天跡。偶爾林間有一片黑點在晃動,好像樹葉隨風飄一樣。在前的斥候說:“那是烏鴉。山南坡有一大片柿子林,羌人離開後,烏鴉就在那裡安了家。”

呂布想:“韓遂現在在哪兒呢?”

雖然呂布自認為野戰必勝,但涼人在金城一戰的用計著實令他印象深刻,事後回想,呂布也不得不為謀劃之大膽而感嘆。故而此次約戰,他分外小心,一路上前後斥候不斷,唯恐敵軍又設奇計。

從南邊高平回來的偵騎說,高平城中陸續有兵卒聚集。顯然,涼軍各部是正在自雞頭、薄落谷小道往高平城聚集,目前城中約有兩萬人,預計還有一旬,他們才能盡數到來,前來會戰。

呂布聞言,心底的緊張稍釋,但他轉念又想,會不會是他們誘我來此,再在北邊河水斷我歸路?於是又打起精神,等待後方斥候的彙報。直到兩日後,呂布率軍抵達逢義山下,後方無事的訊息傳來,他才又吐了一口氣。

逢義堡不大,只能容納約七千人在堡中生活。於是呂布便派典兵從事曹豹率先頭騎兵至高原東南角的莧麻河,監視高平涼人們的動向,自己則率大部,在逢義堡南五里的馬營水駐紮下來。羌人在這裡築有山營,能容納軍官在這裡住宿,但大部分軍人馬匹都只能自己尋找山崖,在其中露宿。晚上狂風從西北邊吹過來,帳外的厚盾都僕僕作響。新卒們聽著這些聲音,便開始懷念溫暖的酒肆之夜。

出發前,呂布給靈州的每名士卒都發了一壺滾燙的好酒,還請了一些羌女在軍中輕歌曼舞。這幅景象深深地烙在大眾腦海中,河東子弟更是如此,他們不能入睡,整夜地思念家鄉。軍士議論說:“奮武將軍要是想起齋戒修行的妻妾,想必更加難以入睡。”

原來在臨行之前,呂布的美姬王貂蟬在靈州舉行了齋僧大會,一連請了近百名天竺高僧,為出征將士求福。貂蟬已信佛多載,她問自貴霜來的高僧支度迦羅,如何能保佑將士平安歸來。支度迦羅說:“只要發願捨身,行八關齋戒,每日清晨沐浴、焚香、更新衣,口含旃檀,燒香懸幡,日念觀世音經不止,則可保一切平安。”貂蟬於是在府中立佛金身,脫去絲織衣裙,換上清補法衣,捨身修行祈福。臨行前,貂蟬對呂布說:“夫君歸來之日,便是妾身出閣之時。”如今這漫漫長夜,想必她仍在祝願遠去將士得勝吧。

如此又過了七日,高平的涼軍仍在匯合,遲遲沒有北上約戰的意思。這讓呂布等的頗為不耐,以至於在四月十五、十六兩日,接連派了三次使者前去約戰,詢問他們打算何時赴約。

使者都見到了韓遂,他高坐席上,卻語焉不詳,一會兒說五日後便可一戰,一會兒說尚不知時日,先請使者回去。這些舉動令呂布迷惑不解,部下中有人說,或許是將軍行軍謹慎,韓遂見無機可趁,心中已然怕了,又有人說,或許是韓遂故技重施,一邊令我們鬆懈,然而再忽出奇兵。

這時張遼獻計說:“將軍,我願去高平,觀察敵營虛實,若敵為實,則我軍可戰,若敵為虛,則其必有詐計,我軍當撤回河水,先奪回失地。”

張遼是呂布軍中屈指可數的猛將,但更為難得的是,張遼在上陣廝殺之餘,觀察極為細膩,常常能察覺出敵陣變動之中的疏漏與破綻,故而往往能批亢搗虛,一擊而取奇效。呂布正猶豫間,聽聞張遼敢冒奇險,大為歡喜,與張遼握掌笑道:“好兄弟,若真能得其虛實,此戰你功勞第一!”

張遼由是南下高平。高平城北便是涼軍大營,張遼路過時,細細觀察周遭佈置,發覺涼軍營壘分散,兵員多老弱。即便如此,粗粗算下來,恐怕城前涼人只有兩萬出頭,這令張遼狐疑不已。轉而面見韓遂,再問其何時挑戰,韓遂仍舊含糊其辭,這更令張遼警覺。

因此出城之後,張遼並未立刻回軍,而是藏於高平城東北的一處山林裡,觀察城中情形。就在半夜明月高照,間或蟬鳴的時候,張遼忽聞南邊聲聲鴉叫,一群烏鴉在大道的蔭林間飛了起來,在其下,可見如龍的黑影在緩緩出城,估計約有三千餘人。而到了次日辰時,城外又有一行人大張旗鼓,奏號凱歌而來,緩緩進入城內。

張遼頓時瞭然,向呂布通報說,高平城中並無大軍,韓遂所謂約戰,估計是想牽制我軍於此地,真正意圖恐怕另在他處。且過不了兩日,北面的斥候來報說,大河北岸似有人員往來,呂布頓時確信,在高平的只是疑兵。於是他立刻召回曹性,打算率部返回河水,先奪回顫陰渡。

四月二十日,呂布正欲拔營而行,高平涼軍忽然出城北上,出現在莧麻河前,呂布便移軍轉向,與涼軍隔河對峙。涼軍見其有接戰之意,便又緩緩退軍,似只有牽制之意,並不敢於呂布野戰。

呂布對高平為偏師的意圖更為確信,以其必為虛軍,無膽決戰。故而待其退走後,呂布令軍中各部暫時歇息,明日再行撤軍。自己則卸甲飲食,早入夢鄉,孰料睡夢之中,忽為一陣嘈雜的喊殺聲驚醒。

他匆忙走出大營,只見南營已縱起大火,不少騎著快馬的騎士,正在州府士卒間大肆砍殺,嚎叫與哀鳴此起彼伏,夾雜著箭雨在風中的破空之聲。

原來,賈詡在高平設有兩座大營,一座堂而皇之地置於城北,令軍中老弱者駐紮其中,另一座則置於城南的弓背梁裡,乃是涼軍精銳所在。如此一明一暗,張遼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還道涼軍在北面另有奇兵,實則涼人從設計之初,就打算傾力決戰。

在白日裡最後一次向呂布示弱後,韓遂領兵夜襲逢義堡,馬騰、成公英等部直摧南營,繼而一舉擊破呂布營壘。呂布自知必敗,只能領數百陷陣營倉皇北逃。

至此一戰,呂布軍中死傷無數,被俘無算,能回到靈州的不超過四千人,關中也為之大震。呂布隴上五年之辛苦經營,可謂一夜盡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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