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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媛頓了頓,繼續解釋道:“在我看來,觀落陰確實是真的,只是,只有一部分是真實的,另一部分完全是被人為設計。”
“這就好像我們做的催眠夢,有關於幻覺的部分,也有關於夢境的部分,雜糅在一起形成了難以理解的感覺,也正是這種亦真亦假、亦幻亦夢的情況,把我們給徹底迷住了。”
“其實,大家仔細想想。”宋思媛眼神嚴肅起來:“魚婆贈藥、花老闆中術、花玉岫身世、崔道士出名、再到觀落陰、壓神匠人,這些東西環環相扣,一套接著一套,讓我們不由得按照某些人預定的軌跡去走,但凡心性不堅定的人,多半是被觀落陰給唬住了,徹底淪為神蹟的傀儡。”
她見部分真相已經呼之欲出,長撥出一口氣:“呼,實際上,觀落陰卻並非什麼魂靈下地府,不過又是活人的把戲罷了,你們想想,魚神既然那麼強大,為什麼還要什麼壓神匠人來替它做事,花老闆如果真的那麼重要,壓神匠人想必早就找過來了,為什麼還要花老闆自己去找它們?”
“也許,並非花老闆需要壓神匠人,而是壓神匠人需要花老闆,他們包這一大鍋餃子,說到底就為了這一碟子醋,大概,一切都是壓神匠人搞的鬼,目的,只是為了加深花老闆的迷信思想,好達成他們的某些目的。”
宋思媛提起這一點,眼前閃過精光:“如果照我的理解,花玉岫的身世大概是真的,那意味著壓神匠人可能二三十年前就已經開始佈局,那這樣算的話,大概就連她父母也是被壓神匠人給忽悠了。”
“我們得查查,三十多年前,修建魚神廟時的相關方都有哪些人,還要再查查這壓神匠人究竟何方神聖,居然能佈下這麼大的局,一切,大概在以前就已經有了蹤跡。”
譚雁邱聽著宋思媛的話,眼神示意身旁的人,這些人都是做慣了事的老手,心領神會動用各種渠道去查,等大概一個小時,就已經有了結果。
一個奴僕說道:“東家,當年修建魚神廟時,承建的商行是華盛商行。”
“華盛商行?”
眾人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眼中除了震驚,還有一股難以理解的扼喉感,就好像一直都在被華盛商行牽著鼻子走。
“你們確定沒查錯?”
嶽觀潮打算再確定一次。
這些僕人開啟幾張舊報紙,上面的標題很是清楚:“當年,魚神廟修建的同年,武昌、漢口、漢陽三鎮合併成江漢市,修建魚神廟宮是大事,也會有報紙記載,上面提到,承建魚神廟的確實是華盛商行,但是,他們只是出了圖紙而已,實際負責施工的是華盛商行找到的民間匠人,這些人正是壓神匠人。”
嶽觀潮接過報紙,仔細瀏覽這些記載,確定報紙的年份無誤,只覺得造化弄人。
“怎麼,你們好像對華盛商行很是熟悉?”譚雁邱眼見嶽觀潮臉色不尋常,好奇問道。
嶽觀潮扣著下巴解釋道:“何止是熟悉,華盛商行的老底都快被我們給扒乾淨了,華盛商行的老本行可是挖墳掘
墓,我們在岳陽剛和這些人打過交道,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找上門來,又或者說,早在我們到來之前,這些人就已經開始收網了……”
如此這般,長話短說,譚雁邱聽著嶽觀潮在岳陽和華約翰鬥智鬥勇的經歷,當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是華盛商行和壓神匠人給花老闆設的局,如此環環相扣,原來我們早就是局內人,怪不得一路上都有種推背感,好像被某些無形的手推著前行。”
嶽觀潮看向他點點頭:“您這樣理解也是對的,只是,如果連花老闆的病都是華盛商行的計劃,那麼,這兩件事很可能要歸於一處,那就是他們要找的北府衣冠冢。”
“你們等會兒?你們東扯西扯那麼多,北府衣冠冢跟我有什麼關係?那農神社稷廟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花玉岫現在只能說一個頭兩個大,她的情況實在是太過複雜,前塵往事牽扯利益陰謀,錯綜複雜盤根錯節,短時間內接到大量的訊息,她的腦子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
對她來說,縱然壓神匠人有求於她,可目的到底是什麼?
宋思媛繼續說道:“到目前為止,我們大概可以猜測,壓神匠人在三十多年前,就選中了你,甚至,故意塑造了你的人生經歷,如今,又耗費大量功夫引你入局,這代表你對他們來說很重要,甚至,是異常重要。”
“只是,你的作用是什麼,我們暫時掌握的資訊太少了,還沒辦法下結論,也許,找到壓神匠人,再故意引蛇出洞,會知道這些壓神匠人到底想做什麼,照目前的情況看,壓神匠人的行為脫不開北府衣冠冢,大致還是在盜古的範圍內。”
“那,照你們的意思,我們還是必須去找壓神匠人?”花玉岫將信將疑問道。
嶽宋二人點點頭:“現在來看,恐怕是的,只有找到壓神匠人,才能知道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麼?”
花玉岫朝他們點點頭:“可以是可以,只是,那壓神匠人怎麼沒有聽說過。”
一旁的僕人插話道:“據我們的調查,壓神匠人既算不上商行商號,也算不上門派幫會,更接近於草臺班子的魯班工匠。”
工匠、匠作、匠人、不論是叫什麼,只要涉及建造、木工和技術,都要尊奉魯班為祖師爺,這些匠人願意尊奉魯班為百工聖祖,不只是追祖溯源,更重要的原因,還在於他所創造的《魯班經》。
戰國貴族魯班,出生於技藝建造之家,自小跟著家族父兄學習營造修繕之術,因其機敏聰慧,在學習成熟工匠營繕修造的過程中,發明出曲尺、墨斗、刨子、鑽子、石磨、鋸子等諸多器械工具,將百姓從繁重的勞動中釋放出來。
後來,魯班去世後,後人根據其生前的創造,將他製造出的所有器械工具的技術,都集合進書中,這也即最初的《魯班經》。
這本書分為上下兩冊,上冊為營繕法式,主要為建築法式、營繕技藝、機械器具、機關精巧、百工農具,多數匠人都能使用且掌握,唯有下冊的壓勝咒術,學者寥寥無幾。
壓勝,壓勝,說白了就是古代的巫術,意思是用符籙、咒語、蠱術、扎小人的法子,來達到某些隱秘且不為人知的目的,像什麼木人、稻草人、樑上符、銅錢串、宅邊樹、鎮山石、家中龕,都屬於壓勝術。
自從周朝貶斥巫為怪力亂神開始,巫的地位就不斷下降,這也使得巫術成為鄉野祈禱之術,始終都登不上臺面。
壓勝作為巫術的分支,當然也不可為常人道,這種咒術一般也不會被匠作輕易使用,除非是涉及恩仇,才會動用壓勝術。
就好比為主家做工的匠人,只要主家不吝嗇不摳門,給足工錢,這些匠人縱然有壓勝的本事,也沒心思跟主家過不去,畢竟,建造營繕這行,除了吃手藝就是吃口碑,沒誰願意使下作手段,壞了自己的名聲。
但凡事總有例外,一樣米養百樣人,主家也是各有各的脾性,有慷慨大方的也有摳摳搜搜的,只要按約定給足工錢,倒也算不上什麼壞事,最怕,就怕在有些人,故意吃白食兒,白白讓匠人幹活兒,等結算工錢時一推四五六,摳搜不說還缺斤少兩,怎麼著也得佔點匠人的便宜。
有道是人敬我三分,我敬人七分,主家先破了規矩在先,也就沒了道義上的優勢,有些匠人睚眥必報,必然要討回公道。
只要他們在臨走時,在房梁屋後動了手腳,巫術也就起了作用,主家這房子縱然再是佔據吉利風水,也免不得成了凶宅,走水坍塌、鬧靈黴運都有可能,甚至,住進裡面的人個個都不得安生。
若主家當真是聰明人,也知道是自己得罪了匠人,少不得要包些紅包送給匠人去賠罪,只要匠人收了禮,也就消災解難翻過這篇。
這叫有來有往,恩怨分明,就是去了城隍爺那,也能分個是非分明。
當然,也有些匠人本身就有壞心思,主家千般好也止不住他作惡,愣是叫主家折騰得家宅不寧,這樣的匠人確實防不勝防,他們敢這樣就得承受代價,要麼貧苦孤獨、要麼五弊三缺,總之,祖師爺不會任由你害人還能全身而退,老天爺總得收拾你。
也是這個原因,大部分匠人都不會輕易害人,若用壓勝術害了人,多半會在身體外面留下痕跡,或是缺胳膊斷腿,或是瞎眼跛腳、斷手斷指,總之,可以讓人一眼看得出來。
在古代,一個體麵人,絕對要是全須全尾,拋開孃胎裡帶的畸形不說,只要是後天傷殘形成的五弊三缺,多半會被老百姓認為是幹了什麼不好的事,這是老天爺給帶的記號。
時至今日,在相中工匠上,大多數百姓還是延續的這個觀點——匠人必須得全須全尾,如果出現了這種短缺傷,主家犯了忌諱,多半不肯再用。
當然了,照當今的眼光看確實比較扯淡,但是冥冥之中也有其道理,一個匠人如果缺胳膊少腿,至少證明他技藝不到家,做事毛躁受了傷,想要求個完人,也不過是不想惹麻煩。
話不多說,言歸正傳。
壓神匠人,就是那些因為貧苦孤弱五弊三缺,被百姓所排斥的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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